时至凌晨零点,这场仅限于山谷中的大逃杀才刚刚开始。
以北方和西方资本国为首的两个小组,各自朝着山谷深处前进,而无相僧仍然独自一人,神出鬼没,犹如邪魅一般。连我都无法判断他的下一步到底会出现在哪里。
蠢蠢欲动的各种未知生物也对着他们垂涎欲滴了。
甚至被困于谷中的冒险者,也寄希望于通过猎杀他们获得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我们甚至不知道被困于此最久的人,到底困在这里多少时间了。
年轻男女本打算先休息一下,天色稍亮些再重整旗鼓,但没想到北方资本国人突然掏出了一把制式手枪,抵在了年轻女子的脑门上,“继续走,别忘了你们来这儿的原因。”
“可是不给我们休息,会累死的!”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选择最终累死,还是现在反抗,然后抱着她的尸体离开?”
年轻男子虽然早已无法忍受这个外国人的蛮横与威胁,但他每一个字都踩在了自己的软肋上。不得不屈服。
他一把搂过年轻女子,护在自己的身前,生怕再被资本国人抓去当威胁。
这片山谷中虽然植物茂盛,却没有任何动物的踪迹,虽然之前见到了一个奇怪的生物,但他们都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
前行数十分钟,一股恶臭袭来,年轻女子被这味道呛的喘不过气来,年轻男子也只能用随身衣物捂住自己的口鼻。
原来不远处就是一口深潭,潭水污浊不清,黑臭无比,水面躁动不已,显然水面之下还有不明生物潜伏着。
三人都不想在这样的潭水中涉险,也只好绕一个大圈子,走到对岸去。年轻男子观察到潭水中时不时就会翻腾出不同腐烂程度的动物躯体,有些甚至还挂有织物,很明显是人。而水面躁动的最剧烈的区域,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在离岸不远处,似乎是有意为之,伺机而动。
他们步伐越走越快,时而被枝蔓绊得踉跄,也不敢收住步伐,生怕怪物突然从水面下窜出袭击自己。
潭水对面是一处通往未知区域的石门,嵌在山体之中,门口无任何指示性标志,唯有两块不高的石台,上面有几处残破到无法辨识的石雕文字。
正一筹莫展之时,潭水中翻腾的水越发“暴躁”了,三人几乎贴着石门看着眼前的乱象发生,而自己却无法动弹。
潭水下缓缓钻出一个体型庞大的生物,挂满水草,流淌着粘液与潭水的混合物,外表看似软体动物的组织却有着明显的角质层覆盖在局部位置。全身的团体组织一直在蠕动着。阵阵令人昏厥的恶臭席卷而来。之前看到的触手从他的口中伸出,足足有九根,粗细长短各异。共同点是末端都有一根尖刺。
年轻女子的精神状态早已在被北方资本国人用枪抵住脑袋开始就处于崩溃边缘,此时早已失去理智,抱头下蹲,发出了此生最尖锐而响亮的恐惧尖叫。持续时间之长,也超出了年轻男子的认知。
高频尖叫似乎也反过来刺激到了怪物的神经,它突然就发起了袭击,口中的触手不受控制地向他们袭来,而且全都脱离了怪物的身体。
此时他们才发现,这些触手其实都是一个个寄生在怪物体内的独立生物,每一根触手都是一个个体。
年轻男子和资本国人掏出各自的手枪和砍刀,向着袭来的怪物一阵挥砍射击。但这些生命力顽强的东西,即使被刀劈成两半,被子弹洞穿躯体,仍不会立刻停下,而是更加疯狂地撕扯他们的身体。直到再也翻腾不动为止。
巨型怪物也缓慢踏上陆地,足有两人高的怪物,挥动着它的庞然巨手,犹如泰山压顶一般。无暇顾及的两人,似乎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年轻男子已经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他回头看向抱头尖叫的年轻女子,似乎已经没有机会向她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了。他闭上了双眼,等待“审判”的到来。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年轻男子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他偷偷睁开眼睛,窥视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来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形的人,凭一己之力抵挡住了怪物的这一次攻击,并且他已经成功牵制住了怪物的行动。使得资本国人有了足够的空档去解决剩余的寄生兽。
原来是无相僧,他不知道何时来到这里,但他的出现的确是恰到好处。
受到反抗的巨型怪物似乎被惹恼了,它用力敲击着地面,向前猛冲过来,想利用自己体型的优势将他们全都撞死。
无相僧被这股怪力撞开了,不过因为他的缓冲,让年轻男子有时间抱起年轻女子,躲过了这次冲击。
怪物狠狠地撞在了石门上,似乎是给自己带来了非常严重的伤害,怪物发出了异常悲惨的嚎叫。转身就向着水潭逃去。
无相僧显然并不想让它轻易地逃走,他拦住了怪物的去路,但螳臂当车,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怪物一起拖入了潭底。只留下一面破碎的面具。
短暂的宁静让幸存的三人呆滞了很久。还是年轻男子率先回过神来,看向仍然抱头痛哭的年轻女子,嘴里还在默念一些听不清的话语。
“已经安全了。”年轻男子在年轻女子耳边轻声安慰道。过了很久,年轻女子才平静下来。但她明显已经无法恢复到正常的精神状态。
“这样一个累赘,不如早点干掉。”资本国人依然是那个毫无血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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