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下得山来,一夜未睡,早是乏了,便入了密室,躺了床上去睡。
待起得身时,已是入了夜来。
小童去望门看了,再出密室。
这来时一路匆匆,只为抢得先机。此时后患已除,放下心来,且让妻子和庞虎他们去忙活吧,也当历练,能应付得了危难,莫要事事依了自己。
这回得细看了吉州,遍尝了美食,或可带些给妻子尝尝,也可获得她的欢心。
小童一路先行去了左近小城,吃了夜饭,再去闲逛。
小城夜里自是无趣,小童更定了去吉州的心思。
这一路慢行,也是数日后才到得吉州。
听得人们议论纷纷,小童只道是灵云山之事,侧耳详听,却不是说了自己,倒是另有了大批盗贼,象是说的叛军。
小童只叹这世道纷争,哪得安宁?
这吉州虽是不如泉州繁华,却是另有风味。小童白日也出城闲逛,久未出得城来,这回要好好看了外地风景。
不知觉间越走越远,近了山林。
却见得一四十多岁男子坐在地上哀呼,近前去看,竟是左腿折了。
小童不由想起陆家岳父来。
心下不忍,便扶了他上马来行,方才得知,这人竟是因走亲友被歹人所抢,因身上了无金银,贼人便夺了他的马匹,因他不肯前去夺那马缰,歹人便将他左腿打折了。
小童随了他指引送他回家,也在乡下。
只是却不富裕,只一般农家,也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小童惊了来,这与那陆家也太相似,心有所伤,不想在此地多作停留,只欲离去。
那人却来求小童借马,去请了大夫来。
小童掏出两锭银子,对了他道:你自去找了马匹,请了人来治,我自有事,就此别过。
那人道:我不要大人银子。我见大人面善,只求大人救人到底,帮我请了大夫。
小童哪里肯,便放了银子,转了身子就要离开。
那人妻女竟跪下了来求小童,说原本男人骑的那马儿也是借的,村里再借不到马儿了,要到城里请了大夫只怕一时半会不得。
小童一时决舍不得。
终是心软,决定去替他请了大夫来。便扶了两人起来,答应了自己去请大夫。
那人便要让女儿也跟了他去。
小童就不悦了起来,他定是另有心思,却只道:莫要来随,我答应了你自会请得大夫来。
直接走了出去牵了马儿。
小童去城里使了一锭银子才请了大夫来,那大夫并无马儿,要雇了马车跟行。
小童也急,只得两人一马驮了他去。
这一日过去,竟到了夜间。
那大夫给病人看了,上了夹板,说先要上三天药,来回无法,大夫只得也在此照顾三日。
那人连问小童吃过没有都不曾问得,倒是大夫自说是饿了,还要与他煎药,才说让妻女做些饭来。
小童见此,便要离开。
那人又来拦小童:恩人休要离去,救人到底,还得恩人送了大夫回去,得多住几日。
小童只当是挽留,便来推辞要走。
却见那人使了眼色,他妻女又跪了来求。
小童见到那人使的眼色,不是善意,便用了心来想,这人只怕有些不对。
这医资已付,自己又出钱替他去请了大夫,他还要自己在此陪他三日,再送大夫回去。就是农人也知陌生人不可能三日无事来陪他,他并无金银来谢自己,反拿了自己金银,还提这等要求,如此毫无礼节,到底存了何心思?是要让他女儿来傍了自己还是别的?
小童便直接问他:晚上住在何处,可是有人伺睡?
那人变了脸色道:怎可如此。我知你对我有恩,见你面善,便好人做到底,你此话却是何意?
小童更怒,看他脸色便知不是此意,那便只是看自己出手阔绰,想要自己再多出些金钱,要自己做了怨大头来。
若不是他腿折,只怕要有了歹意,想害自己也未可知。
小童只道:我给你的两锭银子拿来。
那人更急:你给我的银子如何又要收回?
小童道:可是不肯交出?
那人脸色明显紧张了道:你不成要夺了回去?
小童怒极,竟还是不交要小童去夺了,小童便要去夺,又哪知他放了何处?
小童问他:你可知为何断了腿来?
他双眼一瞪,却不知此问何意,只怕小童要断他另一条腿,一时答不上来。
小童不再理他,问那大夫:这医资一锭银子可是够了?
大夫道:正常应是够了,可他这腿被人打折,十天半月怕都要上了药来,若要完全好了只怕得半年,一锭不够。
小童道:那一锭银子便送你做了来回费用。你人由我请来,这诊费便由我应了你。我才与他两锭银子,便是你的诊资,若他不先付你,便断了他的诊治。
再不言语,直接出来上马离开。
越想越是生气,做得好人,竟把他当了怨大头来。
同是农人,那陆家人与他怎可相比?
固是因果变换,陆家人腿断,善待了自己,却得好报。这人若不因贪了马儿,何得腿断?若不贪财来算计自己,真心感谢自己,他又不吝金银,怎会不再给他些?
小童却不知自己心魔早就因父母惨死种下。只对自己亲人百倍去护,对他人却少了理解同情,只要惹了他便大开杀戒,那人未被小童断了腿,也是因有他妻女和大夫在场。
小童一怒也不回了吉州。
没了心情,只用手猛拍了马儿,任了马儿来行。
马儿天性喜奔跑,小童任了它去,又是夜间,这一晚竟是顺了大路跑出数百里去。
骑的累了,小童便又去了密室里睡,待醒了时,已是下午。小童拿了长刀,牵了马出来,这回竟是想莫再来惹我,谁来惹我便一刀斩了。
仍是由了马儿去跑。
这样跑得几日,到得一城,一打听,竟是到了潭州地界。
小童从未听说此处,便收了刀,不想再去惹了事来,换了普通衣服,向了他州府所在去行。
近了州府,却是未至,先到得一小城。中午到得一酒楼,小童便将马交给迎来的酒保,叮嘱他喂了马儿,才上得楼来。
酒楼口味偏辣,小童这饭吃的时间甚长,酒店小二多次来与他谈话,说这问那,那口音甚重,小童不喜与他言语,甚少搭话,却也不得不说几句。
待吃完饭下得楼来,到账台处来要马儿,,柜台却说不曾见得小童牵了马来。
小童本就一路火走来,这时更是生气,想那小二与自己言语,是要确定自己是外乡人了,这摆明要欺负了外地人?
小童去寻那酒保来对质,果是不见。
小童上了前台沉声道:去找了掌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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