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走来,面容不善,小童一见那人脸色便知此事不能善了。
小童便冷了脸道:只问这一次,我的马儿放在了何处,将我马儿交还,我可付十两银子与你。
这钱便是买了马儿也有余。
胖子听得明是一喜,可一瞬后脸上却转为怒气:这还真要赖上了我不成?
小童一拳击去,打的他满脸是血。
他不问事由,直接否认,便透露出明显知道此事了。
胖子叫了起来:好你个外地小子,竟敢在此耍横,来人啊,给我打折他腿扔了出去,把身上银子搜来赔我!
立时有四个大汉提了棍子走了进来。
小童更肯定这马是被他偷了,这四人明显是等了他的。
这四人过来,不等他们扬起棍子,小童几下就打倒在地。
小童走向那胖子:你要打折我腿来?
上前一脚踢倒,又上一脚,他腿折的声音便传了来。
胖子大声惨叫,却未晕去。
小童先时一拳,本就收了力,只打了他口鼻出血,这时已确定是他偷了马儿,心中早怒,已是动了杀心。
小童眼神冰冷: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的马在哪里?
胖子竟硬了嘴来:不知,便是知也不给你,杀了吃肉!
他只想不能坠了颜面,只想小童还敢在这杀人不成,何曾想面前竟是杀神?
小童一拳猛击而下,那人胖脸竟是陷了下去,不用问已是没了声气。
小童霍然起身,四人中已有三人站了起来,小童上前便是每人或一拳,或一脚,不管他生死了来。
出门纵身而走。
到了无人处进了密室,便去床上躺了,寻思回头变了模样,再去寻马儿。
第二日小童变了模样,去那酒楼,竟是关了。
小童想昨日杀了主人,这些人定是等了新主人来,可自己却向哪里寻这些人,找得马儿?
小童也不回灵室,只住了旅店探听消息,打探两日,方知道那胖子家住何处。
夜间向那人家中寻了,竟是摆了灵堂,小童只道人未下葬,偷偷潜了过去。
未进灵堂,从窗外看得,不由大惊:灵堂摆了棺木,在棺木前摆了牌位,在牌位前供了个马头,却不是那黑马的头是什么?
小童只觉热血上冲,双目赤红。
他立时去了密室,取了长刀来。
突然想这模样已变回,上次真实模样已被看了,必报了官府,须得乱了他们的口供。
进变门去化了模样,大体与自己相似,只眉毛变得粗浓,在脖子后变了大块红色印记,又在左颊上也变了淡淡的红色印记来。
再持长刀走出,直接走进灵堂,要大开杀戒。
进入灵堂,去那马头前站定,用心分辨,果是自己马儿,双目见红,只痛心不已。
那棺木却忽然掀开,有两人从棺中冲出。
小童只回头一个冷眼,在马头前站定了不语。
这两人被小童那眼神一吓,也站定了不动。
却不知怎么向外使了消息,不消得片刻,竟有六个捕快冲了进来。
那些捕快进来后也是不语,只慢慢围了,盯了小童来看。
小童长刀在手转了身来,问道:为何杀我马儿?
有个妇人急急地闯进来,嘶了声回:为何杀我丈夫?
小童道:我给过他机会。甚至给他十两银子来买回我的马儿,他却只嘴硬了不肯,反要吃我马肉。
那妇人吼道:那马儿抵得人命吗?
小童哂道:在你眼里,自是你丈夫命贵。在我眼里,你丈夫这种却是十条命也不顶我的马儿。
有个捕快问他:你只因他偷了你马便要杀人?这是什么理由?
小童道:他偷我在先,抵赖在先,欲伤我也在先,我杀人在后。我杀了人她便来杀我马,又是何理由?
捕快道:真是强盗逻辑。
小童笑了来:我杀你人,你自来杀我,却杀了我的马儿,又说我强盗逻辑!好,强盗论刀,今天谁有本事谁便说了算!
一闪身,却不攻向捕快,只将长刀杀向那埋伏的两人。
下一刻便将两人的或手或脚地斩了下来。
六个捕快不由大惊,不敢近身了来。
小童道:冤有头债有主,各位职责在身,我本无伤虎意,只恐虎伤我。须得罪了。
展开身法,又只几下,将六人拍倒,却不曾重伤了他们。
小童再将那妇人一把拖了来马头前,一脚踢倒。
小童道:我本不杀妇人,你竟如此恶毒,却逼我杀你!明知我会来寻马,也知我杀了人,竟还敢如此作死,今日就以你的头来祭了我的马儿。马身在何处?
那妇人挣扎起了身来,竟是疯了般笑:早被我切成肉块,垫在我丈夫棺木下面,我丈夫早说得要杀了他来吃。
小童又一脚将她踢倒,这回她却起不得身来。
那妇人又嘶声大呼:你这贼人不得好死!你想杀我,官府又怎可放了你,我舍了全部家财也要抓了你来千刀万剐。
小童早恼了这妇人的恶毒,见她还如此嘴硬,心中杀心顿起,喝道:官府是否能抓得我来,你也看到了,我若要杀你,却是谁人也保你不得。
将她抓了头发提起,便拿刀慢慢来割她头,直疼得她伸了舌头瞪了眼,却发不出声来。
却哪有一人来救?
小童将她头扔在了马头前,对了那两人道:我今不杀你二人,是因要你等将我马儿尸身起出,合了马头,重新放了棺木埋了。若不按我所说,教你再看我手段。便是官府人来夜夜守了你等,也逃不得,我便在不远处候了你们。我这次不重伤了捕快,便是要他等回去报了,我寻仇自是不惧官府。不从我令,再惹得我怒了,对你两人必要灭门,休再后悔!
说罢便昂首而出。
小童次日去寻马市,这小城哪有好马?反正也近了潭州府地,只得雇了马车行向府城去。
小童直接去了马肆,却不敢看向黑马,只怕触物生情。买了匹暗红色马,虽不起眼,却了无杂色,只四只马蹄黑色。
小童当晚在灵室里睡了,给马儿饮了灵水。第二日骑了马便向来路去奔,浑无了来逛的心情,也忘了要买些好吃的去讨好了妻子。
回路经过那小城,本要再去查看下,却无论如何还是提不起心情,只经过城外便径行去了。
小童思量这两起事来,心中只恼此行不顺,甚是多事,却不问了因果。
世间种种,不离因果。那农人与那店主,行事若此,有因必有果,只是世事繁复,因果难分。
正如忙得俗务,闲得道法。忙是俗务应有,得了官或利的俗务果来,闲是道法所在,却得了精神上的升华或超脱。
世人只迷信了因果报应,却不信了其中规律,如是做了,便得如是果。
所谓种瓜得瓜,结善缘得善果,为恶行得恶报,种了豆子长得瓜来才是了无因果,失了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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