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站了出来,恭敬的行礼,脸上没了一直挂着的淡笑,“回殿下,不知先皇身边一直伺候的夏公公在何处?”
来人竟不是夏如海?这种关键时刻,陛下身边常伺候的老人却不在,再加上陛下原就不合章法的驾崩,迷雾重重下便越发让人怀疑最大的得益者。
“夏公公在父皇驾崩时便随父皇一起去了,是忠仆啊···”
边衿桦说的惋惜,其中几分真假,大家都心知肚明。
“宣安侯在何处?”
钱阁老苍老的声音穿透人群,“钱老,本侯在此。”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一身戎装的齐顺也缓步上前,走到边衿桦面前也只是轻微的俯首。
“武安侯此举可是不合规矩啊。”
出声的正是礼部尚书 ,这原本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齐顺也挂着和煦的笑,“尚书大人也理解一下,此时不比平日,本侯自有守护新皇顺利登基的重任。”
礼部尚书不说话,默默退了回去,原因无他,而是原本立在大殿上的一列军队都自觉的扶上剑柄,蓄势待发。
“可还有其他人有异议?”
齐顺也站在大殿之上,声如洪钟,势不可挡。
无人应答,边衿桦和齐顺也对视一眼,两人都察觉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欣喜。
“既如此,请几位大人上前一同核验遗诏。”
钱阁老只是淡淡的看了齐顺也一眼,便任由身边的人将自己扶上前。
太傅、阁老、武安侯和礼部尚书四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认真的看着手中薄薄的诏书和未来大宣的命运。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钱阁老直接将手中的诏书摁下,“这诏书有异。”
满朝皆惊。
“钱阁老!您可知自己所言的后果!”
边衿桦怒目着上前,恨不得现场就将这个老不死的弄死。
“臣自当知晓,臣在其位,自应忠其事。”
齐顺也来打圆场,“钱老,您再看仔细些呢,本侯倒是觉得这遗诏没什么问题。”
“你那部分没问题只能说明你那部分是真的或者被模仿的很像,不然一个遗诏,先皇为何下旨要我们四人核验?就是怕其中有人鱼目混珠!”
老人家说的句句铿锵,一字一字砸在大殿的金砖上,砸在众人的良知里。
“臣这部分也有问题!”
太傅不同于钱阁老的地位,他直接走到殿中跪着。
边衿桦却不再理会 他们,“是又如何,父皇如今只有本王一个皇子,这遗诏是不是本王,还重要吗?”
礼部尚书此刻跪出来,“按照祖制,陛下驾崩前未立遗嘱的,应由宗室牵头择朝中有威望有才名的大臣九人,对宗室中有才能的皇子宗亲进行考核,择有才者居之。”
边衿桦气愤的上前一脚将人踹翻,“大胆,本王看你们谁敢!”
“臣以为···”
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话都还没说完,只听得边衿桦一声令下,“杀!”
刚刚站出来的大臣人头立马落地,喷涌的鲜血飞溅,糊了人满眼。
原本站立规整的大臣们纷纷慌张了起来,不住的往殿门口涌着,生怕自己死于非命。
既然都已经进来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只见殿门口被出现的军队团团围住。
殿外天空中逐渐泛起余晖,那是阳光最后的挽留。门口的侍卫都身着黑色,像是白日与黑夜交替的时空裂缝中放出来的地狱使者,他们避之不及。
脚步声、惊呼声、求救声相互交杂,沉寂多年的大殿难得热闹。
“闭嘴!”
鸦雀无声,边衿桦刚给的威慑还在。
他站的时间久了,有点累,索性直接在龙椅上坐下。
“今日,谁还对朕登基之事有异议,此人便是下场。”
“暴君当道!大宣要亡!”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叫了一声,便触柱而亡。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边衿桦被突如的状况扰乱了心神,“还有谁?”
剩下的大臣瑟缩着围成了一团,往日泾渭分明的文官现在纷纷瑟缩在武官身后,从未有过的和谐。
“怎么我不知道,这大殿之上还有这样的热闹看?”
清脆的女声突兀的响在大殿上,不自觉的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会是你?”
一身鹅黄色长裙的苏言溪淡然的立在门口,门外的那些士兵对她置若罔闻。
“你是怎么进来的!”
出声的边衿桦和齐顺也都惊恐出声,外面那些兵,是摆设不成?
“我来问你们,瑞王身在何处?”
两个人都是一脸懵逼,谁会知道边千尘现在在哪里啊!他们现在是在夺嫡!动不动就要血流成河的宫斗!苏言溪何曾尊重过他们?直接闯进大殿中打断他们,去问她夫君在哪里?
齐顺也终究是气不过,“他是你夫君,你都不知道在哪里,何故要来问我们?我们如何知道?”
“废话,要不是边衿桦要刺杀他,我何必闲的来这大殿之上质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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