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邪说。”
“你要买衣服买护肤品啊!这些都很昂贵的。”箫飒从现实角度出发。
“我不买了。”应与非落寞地说,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天天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
“你们不用争论了,咱们先住下再说。如果不够我去偷、盗、窃,饿不死你们的。与非你和梅苏一定要善待自己,该买的就买,有我这个绝世神偷,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箫昊的偷儿本性藏不住。
“别偷东西,听说船岛的治安比罪行小岛还严,火只能在灶里或烹饪器皿边出现,从前有人在船岛上,他以企图烧船危害公众的罪名被千刀万剐然后放油锅里炸成了酥肉分发给穷鬼们吃。”梅苏抖了抖她的包袱,哐啷哐啷响,“你们听到没,我把柯铭签送给我们的宝物带来了,听说未来登船那天除了带上武器,一概净身出户,与其白白送给那些人,不如趁着这十几天花天酒地。”
“梅苏姐万岁。”箫飒喜笑颜开。
“如果这里的治安严格苛刻,那船长杀了人怎么还没捕快拿着逮捕令缉拿他?”箫昊又嚼起舌根来。
“恃强凌弱的社会,你想怎样?”司徒回话,语气中带有鲜少的愤怒和他想成为强者的志气。
“好了,别说了,找客栈休息要紧!”大家对于非少有的稳重定目相看——这是她什么时候配有的品质啊?
“好吧,继续走嘞!”不对劲,有点不对劲,梅苏的性格怎么和与非反转了一样。
“梅苏姐,你说船长去哪儿?”箫飒边把手中的金银塞进包袱里边问。
“船长啊,应该去那家公馆了,那儿只有富豪、贵族能住起,气派恢宏着呢,可是六星级的。”
“哇,比五星级还高级,我见都没见过。”
走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人声鼎沸、人如潮涌,船岛上的常驻居民不少,也有不少其他船员来此过节或来采购年货。
与一个裹头巾卖冰糖葫芦的男人擦肩而过,箫飒手往后一转不经思索地偷走人家两串冰糖葫芦,供奉给了梅苏和与非。
箫昊嘲谑道:“飒老弟,过些日子你武功长进可以赶上我了。”
“我不要。”与非拒绝,说的话一点不婉转。
箫飒怃然低头,嘀嘀咕咕犯愁,“为什么不要?”
与非反应迟钝,脑子一转过来很快地给出信服度不高的回答,“风沙满街,糖黏腻腻的粘上灰尘,天气凉、牙齿塞……”主要是这是没花钱就顺来的赃物。
“可是去年你都吃了。”箫飒被打击得更厉害,有些害怕和恐慌地弄着手指。
“我喜欢有三重人格的你,有公主病时你都在睡觉,你处心积虑要杀我时我还很高兴,你狠毒霸道时……”
箫飒伸出舌头把冰糖葫芦舔了一圈,把冰糖葫芦粘上的灰尘都舔了。
与非有公主病?从她有了那本书后三重人格逐步隐退,她就成了现在的她,三种不同的思想挑起祸端,令他时常感到孤单。
司徒抬起头,头发遮挡了部分眼睛,箫飒的胆大包天比与非的反常还不正常,他压抑心中的讶异,可嘴巴忍不住张开一点,以泄出他心中对一场火爆战役即将打响的担忧。
不止司徒,箫昊和梅苏都止步不前,静观其变,以求及时止住他们的吵架或打殴。
“哈哈哈……”应与非的笑声凄烈,一直在冷气中打趔趄,和着阴风拍着各位的脸,“你们怎么了?这么严肃。箫飒说得很有道理,我也喜欢以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自己。”
与非主动向箫飒投怀送抱,踮起脚尖双手环抱他的脖子,头扭在他的右肩上。她来时他有感觉,所以把冰糖葫芦伸直往右后侧一甩,免得糊到他脸上去了。
她掐住他的后背,当着三人和周围生人惊疑的目光他不敢表露出些许疼痛。与非松开了臂膀,脚后跟也落了地,她向前走了一步弯腰低头张嘴,咬住箫飒从刚才起手势就僵住的手中的冰糖葫芦,把一个山楂咬了下来,用牙齿慢慢磨成碎块,冰糖的碎裂声宛如冰沙摩擦。应与非边嚼边咽,就像在吃着掺着沙砾的饭菜。
箫飒的手一松,冰糖葫芦掉地上了,他没想去接住,他的眼神一直盘旋在她的脸上,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她的眼神像破晓时分笼飘在湖面上的雾,湖面像一面静止不动的镜子,而雾在这时成了湖面上的涟漪,上一秒还觉唾手可得,下一秒云雾缭绕。可他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直这样,希望如此。
梅苏刚要把冰糖葫芦送入箫昊口中,箫昊的嘴巴狮子大开口准备用最幸福的嘴型迎接,与非和箫飒的动静一出来,梅苏的手一抖,冰糖葫芦也泡尘了。
司徒不淡定地低下头,以后该是安分守己,绝不猜测这些奇怪的人下一步举动。
箫昊脖子涂了润滑油似的扭动,他不忍再看到与非酸甜交织的眉头皱起来,不忍看到箫飒从未如此认真过的茫然。“嗨,前面临近十字路口的地方有家看上去不错的客栈,我们前去?”
司徒不置可否,独自踱步前去。梅苏和箫昊有说有笑紧步后尘。
“咱们十八岁了,不能做幼稚的事,不能干出格的事,所以把你的手交给我,这是一辈子的事!”与非破涕为笑,欣然举起手,箫飒的手冰凉的,她明白她吓到了他。她可能压根没哭,和箫飒晃着牵在一起的手朝一间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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