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昏暗下来,空气中没有热量,只有寒冷,太阳像是溺水了,水把它的光和热一丝一毫吸光泯灭,水沸腾得更冷,太阳成了一圈黑色的焦炭,冷得天边没有红光。
慕容、箫昊、梅苏、与非、司徒依序上了楼梯,唯独箫飒走路慢腾腾的。
“不知是谁自信心爆棚,说得轻巧做得难。”司徒冷不丁地说。
箫飒没有还嘴的力气,等他上去再收拾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臭小子。他奋起直追,幸好剩下的阶梯就这么多,再多一步都走不了。
司徒挨了他重重的一拳,他没还手,嘴欠欢手欠划清界限,他拍了拍尘土跟随远去的船长。
“走吧,”应与非拉住箫飒的手,“别成天打打杀杀的,你们累不累啊!”
箫飒把头靠了与非瘦弱的肩膀一秒,“累啊,你又背不起我。”
“你还叫我背你,我没命令你背我就好了。”箫飒点点头,“你说得都对。”
“船长。”慕容听见有人叫他,又不太想搭理,他烦透了这个稚嫩中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箫飒跑着追了上来,天空没出现的火烧云全画在他脸上了,天色过于灰暗,慕容看不清楚他的脸上是否有汗。“怎么?”
登上楼梯,夜压下来了。走远的他们听到后面的楼梯轰隆隆地收起来了,避免被一些乱七八糟的漏网之鱼上来扰乱治安。
船岛华灯初上,灯火通明,来往的人络绎不绝,马车不停流转,可见居民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都不差。
或许这就是阎罗王想要打造的一个太平盛世的诡计吧,用他们制造的一种美好的幻象来蒙蔽大家的眼睛。
“船长,你不要假装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箫飒不是第一次来船岛。
得知船岛的真实情况后,箫飒前后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当时他认为船岛就是罪行小岛的一部分,事实上是被分割出去的另外打造的一部分陆地。
造船的代价加上人力物力让知道它的人都不禁赞叹船岛的构思之巧妙。这比下面四季树林带给人的感受还要强烈,陆地是铺了地砖的陆地,房子是树木建造的古风房子。一切再正常不过,又非同寻常非同小可。
哪怕脚踩大地头戴天空,密密麻麻又间隔有度的房子独具匠心,没有完全遮挡住行人眺望大海的视线,走在这里就像走在一个大陆架上的小城中,从来不会跳出让人怀疑这不是一块陆地的画面。
正因为如此,船岛难能可贵。
街道上一排零星种植的树,光秃秃的枝桠树不是很大。春天就要到了,它们长出了很多嫩芽。
“你说什么?”慕容低沉地怒骂。他讨厌一个年纪比自己轻、不知轻重缓急的小孩子指着鼻子教训起他来。
船长把一个石块踢进为保卫树木修的一圈矮墙中,那里有裸露的湿泥土,为帮树抵御严寒环卫工人们已帮树缠上了稻草扎成的粗鞭子。
但是现在人们正在拆开绳子,拆开后露出的是去年刷上的防虫的白白的石灰浆,树又长了一年轮,居民的日子大概都是随着年轮的增长日益丰盈精彩的。
“为什么,”箫飒的勇气被慕容咒来的四字狂风吹得烟消云散,“我是说我们走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找酒馆或客栈住着先,再晚,他们关门,我们只能露宿街头。”
“废话这么多,不怕得口腔癌。”慕容拉了拉衣服,清了下嗓子,“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我有叫你们当我的跟屁虫吗?”
五人的面容风云突变,像上演了一场战局,船长的嘴真是欠,“走了走了走了……”
起初登上楼梯那会儿,左右住宅较为冷清,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繁华地带,船岛的房子不只有左右两列,是不规则零星状分布的,纵横交错,同一水平线可能有多个十字路口,很容易迷路。
船船岛的宏伟,在亲身体验后,人对它的敬佩会油然而生。
箫飒抬着大高腿,领着四人绕到了船长前方,将手中用断麻绳穿好的船员牌甩来甩去。
一群比不上他身份高贵的人,一群老拿着船员牌在他身边嘚瑟来嘚瑟去的人,慕容看不下去,他一个箭步上前抢过箫飒手中的船员牌,命令四人都交出来。
船长带着缴上来的五块船员牌孤傲地走了,徒留五人在冬夜里被风剌得面红耳赤,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被抢走了,他们手中各举着三块重金属——两块金子一块银子。
即使船长留下了足够的住宿钱给它们,可与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支票——船员牌相比,他们仍感到苦不堪言万分委屈。
“你们说,这点钱够五个人住十五天,加上期间的大手大脚吃喝拉撒,各项花销吗?”箫飒瞻前顾后地说。
“应该够了吧!我是财迷,我感觉手上两块金子加起来得有一公斤重。”与非说。
“不得把重量掰开,我们得看数量,大人都看数量而不关注重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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