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侍卫,将手中的册子和好几张信递给她。

陆禾筠接过,翻看了一下,秀眉紧拧,连着看了好几页。

萧怀悰也垂眸看着,拿过她手里的那几封信。

二人只看了一会,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她气得捏紧册子,"满册恶行!恶贯满盈!"

"赵岳,才任职几天,你就干了这么多"好事",暗中勾结了这么多的官吏!"

"上面的每一条,都足以判处死刑!"

赵岳一脸淡漠,破罐子破摔,"既然做了,我当然知道事发的后果。"

"死又有何惧?两眼一闭便浑然不觉疼。"

"快活了半辈子,也足够了。"

萧怀悰微拧眉,隐隐觉着他这话里有话。

陆禾筠极力的克制着,高声喊道:"来人!将赵岳押入大牢,静候发落!"

两名侍卫走进来,扣押着出去。

萧怀悰把信塞好,若有所思的盯着信和她手中的册子。

一切都尘埃落定,消息传开,百姓们也纷纷知道了全部事情,茶余饭后皆以此为谈资。

民声载道,唾骂不止。

陆禾筠命人查封了玉氏姐妹的宅邸,将窖里的那些酒作为葬品,一同埋在她们母亲旁边,明令禁止挖取。

至此,甫阳最纯正的牡丹花酒真正的被掩埋,无人再去高价收寻。

忙碌一整日,身子愈发虚弱,她晚膳没吃几口便被扶回了床。

萧怀悰熬好汤药,进屋时发现她还在看那本书册。

"喝药了。"

陆禾筠轻叹,放下书。

他坐在床边,亲自拌凉,"别看太久,你体内的毒虽清了,但内腑伤得不轻,要多加休息。"

差不多后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

陆禾筠忍着苦涩喝完,他喂了几口,她觉着太慢,直接拿过来,屏气大口的喝。

一鼓作气的喝完,苦得怀疑人生,眉头紧皱着。

萧怀悰接过碗,忽然往她嘴里塞了块方糖。

甜蜜一下子代替苦涩,她舒眉展露笑颜。

他故作嫌弃的说笑,"陆大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喝药都得拿糖哄。"

陆禾筠不满的瞪了一下,"我又没让你拿。"

萧怀悰满眼柔情,笑着妥协,"是是是。"

"是我知道你怕苦,特意拿的。"

她得意的轻挑眉,倚靠着床头,说回正事,"赵岳此番牵连出许多官吏,这段日子一定要严加看守,金京的人没来之前不能出事。"

"还有刺史曹鞍,也得去缉拿入牢。"

萧怀悰道:"事情已经办好了,你放心吧。"

言罢,不自主的紧盯着书册,陷入沉思。

陆禾筠看出他的异样,拿起册子思索片刻,如心有灵犀般点破他的疑虑,"你是不是觉着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萧怀悰回过神,"嗯。"

"还记得赵岳说的那些话吗?"

"东西被我们搜出来后,他说的话为何会我觉着……他有种终于得以放下的轻松感。"

陆禾筠听此,又翻看了一遍,"确实,这些像是特意记录的。"

"官职人名,所做之事,记得清清楚……"

她猛然一怔。

两人相视,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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