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要加入民兵!”申三紧握锄头,满脸热忱。

“你这愣小子,还想当什么民兵,家里有你老子顶着呢!”朱家村一处农家小院内,申三正与父亲激烈争论。昨日的公告传至村里,要求每村组建百人规模的民兵队伍,负责巡逻、维稳以及捕获潜伏的蛮族奸细,甚至传言民兵日后还将配发统一制服。

“凭什么不行?我也要揪出那些蛮族探子,他们竟敢算计咱们晋王殿下,我非得用这锄头砸烂他们的脑袋!”申三愤然道。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爹,凭我是这民兵小队的队长,我说了算,一边待着去!”申大瞪圆眼睛,对申三训斥道。

这时,申三的母亲闻声走来,语重心长地说:“你爹说得没错,等你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我们才不管你去做什么。眼下,你给我踏踏实实待在家里,明天还要去打谷场帮忙摔麦子呢。”

申三满脸沮丧,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你们快点给我找个媳妇吧。”

“等麦子卖了钱,就给你张罗婚事。”申三的母亲笑盈盈地应承着,随后转向丈夫询问,“府衙今年真的收麦子?一石多少钱?”

“千真万确,咱村队长去府衙时,知县亲口说的,现在六州府衙都在大量收购粮食,五十文一石。”申大道。

“这么高的价?”李氏闻言,喜不自禁地咧开了嘴。

申大亦是心中窃喜,自家五十亩田地,保守估计能收获一百五十石麦子,留足自家食用的二十石,其余一百三十石若全卖掉,那就是六两多银子。再加上下半年的收成,一年下来,十几两银子稳稳当当,想到这里,申大甚至觉得睡觉都能笑醒,何时有过这般丰厚的收入?

“不过府衙也说了,收购量一旦饱和,就不收了,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把麦子打好。”申大不忘提醒家人。

交代完毕,他转身向外走去。自打农社成立后,村里的里正渐渐失去了村民们的支持,他的话再无人听从,反倒是农社日益成为村中决策的核心。如今,一个村子十来位队长便足以决定全村的大事小情。

如今但凡报纸上发布了新的政令,申大便需与其他队长齐聚农社,共同商讨如何在村中切实执行。村中许多百姓过去曾是门阀的长工,如今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眼看美好生活即将来临,对晋王殿下感激涕零,因而对于报纸上发布的任何政令都视若圭臬,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刻,他亟需讨论的便是民兵的组建事宜。有人胆敢刺杀晋王,这对村民们来说无异于天塌地陷。他们深深担忧,一旦晋王遭遇不测,继位的若是其他藩王,只怕他们刚有起色的日子又要退回从前的苦难岁月。因此,当记者来到村里宣读了这则关乎民兵组建的政令后,整个村子群情激愤,家家户户纷纷敦促农社尽快落实,组建民兵队伍。否则,村民们扬言要撤换这些小队长,另选更有能力之人担当。

“哼,想换我申大?我可是有两把刷子的。”申大暗自嘀咕着,迈步走向农社。

与此同时,这股热烈响应民兵法令的热潮如春风般迅疾吹拂过京州周边的州县,各村的民兵队伍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活跃在村落周边的道路上。他们承担起维护村内治安之责,对过往行人仔细盘查,任何可疑迹象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村头巷尾,随处可见民兵手持各式农具,警惕地巡逻着,任何形迹可疑之人一旦被他们发现,都会被扭送至府衙接受审查……

江州某片密林之中,数十道身影在林间艰难穿行,他们面容憔悴,满身泥泞,衣物被沿途树枝撕扯得破烂不堪。王广权瞥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由于长时间未能妥善处理,伤口已然化脓。

策划刺杀陈华的阴谋败露后,王广权立刻乘船沿沱江向南逃逸,企图远离晋王的管辖范围。然而,晋王的反应速度远超他预料,短短时日内,沱江沿线各码头增设关卡,严格排查来往船只。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弃船改走乡间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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