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
男人摊平着纸巾,不知浴室的温度升温还是什么,祁稚只觉得脸颊发烫得厉害,她不敢和男人对视,慢慢地把口中的东西丢在了纸巾上。
“这会儿脸红了?”段京辞知道她害羞了,把纸巾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里,将她扶起来之后又把地上的浴巾丢进了篓里:“疼不疼?”
祁稚只觉得两腿发麻,她晃了晃:“不疼,但嘴酸。”
嘴巴比脑子快,说完之后,她懊悔地抿直唇,段京辞弄好了牙刷牙膏,附身欲要亲吻了她的唇角:“辛苦晒,bb。”【辛苦了,宝宝。】
祁稚推着他的肩膀,躲避着他的唇,难为情地说道:“脏的!”
段京辞直接搂过她的肩膀,死皮赖脸地吻上去,祁稚没有防备直接被偷袭,她唔唔地眨着眼睛,段京辞满足了,离开了她的唇,舔了一下下唇,点评道:“唔好食啊!”
祁稚跟段京辞待一起待久了自然听得懂几句粤语,她夺过了牙刷刷了几下,又把泡沫吐了出来,愤愤道:“你能不能要脸一点啊段京辞!”
见把女人惹炸毛了,段京辞安分了,他从身后伸出手环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我爱你。”
祁稚傻了,她刷牙的动作顿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段京辞侧脸靠近她,高挺的鼻梁嵌入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埋了进去,语气缱绻而磁性:“我说,祁稚,我爱你。”
要知道,这换做平时,祁稚就是把刀架他脖子上都逼不出半个屁,祁稚内心动容,就像一个飘在海面上的浮标,突然动了,她的眉眼变得温柔,伸手抚摸了他的短发,刺刺的。
我也爱你。
——
陈琳这一生坎坷曲折,遇到了后来那个男人,好日子没过多久,便又一个人扛起了生活的负担。
可在段京辞的记忆中,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是温柔的,是包容的。
至少,他明知道段京辞不是自己的小孩,却仍视如己出。
所以,段京辞想把母亲葬在父亲的旁边。
时隔一个月多再回到港城,段京辞百感交集,他上出租车前回头看了一眼机场。
那会儿天气还不冷,是个晴天,母亲出院开心,特地穿了一件碎花的连衣裙,她脸上绽着欢颜:“阿辞,机场系唔系整修过咗?”【阿辞,机场是不是整修过了?】
“喂?呢度有个机械人吖?” 【哎?这还有个机器人啊?】
“哎,果然系我太耐唔出门口,成乡下佬嘞。”【哎,果然是我太久不出门了!像个土包子。】
“阿妈,等手术好,我带你去多啲好睇嘅地方。”【妈,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更多好看的地方。】
得到允诺的母亲开怀一笑,那是段京辞鲜少见过的模样。
一滴水珠滴落在脸上,晴天也转为了阴天,天空已然乌云密布,门口的机器人开了口:“落雨啦,快滴回屋啦!你阿妈才屋企等你食饭啦!”【下雨啦,快点回家啦!你妈在家里等你吃饭啦!】
坐在车上等了许久的顾迟之看了一眼天空,提醒道:“辞哥,走了。”
段京辞伸出手掌拂掉了骨灰盒上的雨滴,他紧皱的眉头仿佛承受着难忍的痛楚,可嘴角牵了牵,语气嘶哑:“阿妈,我哋回屋企了。”【妈,我们回家了。】
天空灰蒙蒙,空中有着雾气,一把纸钱挥洒向向上,道士哀道:“头枕山,脚登库,后代儿孙代代富!”
“上盖金,下铺银,儿孙能抱聚宝盆!”
“身左身右装籽花,后代儿孙能发家!”
锣鼓喧天,红屑飞舞,唢呐诉平生,道士喊着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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