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辞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和母亲坐在老家的长椅上,母亲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脸上没有一条皱纹,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阿辞,大个仔啦,剩嘅路好好走。”【阿辞,长大啦,剩下的路好好走。】

“阿妈!”

段京辞猛地睁开眼,眸底尽是未散去的悲痛神情,他仍然平躺着,视线扫了一圈四周,这是祁稚的房间,柔软的枕头散发着一股清冽的雪松香味。

房间的门推开了,祁稚站在门口,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语气不自觉地放轻:“醒了,饿了吗?”

段京辞喉咙干涸,他摇摇头,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祁稚会意,朝他走去,坐在了床边,指尖轻轻地抚着他的眉眼:“顾迟之那边请了人,算了时间,大概是明天午时的那段时间。”

祁稚并不知道葬礼的讲究,只是听着顾迟之说的,又一一把话复原地说给段京辞听。

“嗯。”段京辞点头:“我明白。”

“我想洗个澡,有点累。”

男人的语气太过平淡,仿佛今日在林家门口失控的人不是他,可祁稚觉得越是面上越是不显,实则更是汹涌,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好,我去给你放热水。”

祁稚的浴室有浴缸,她放热水的时候,段京辞也走进了浴室,脱下了身上的t恤,完美的体魄在灯光下完全勾勒,纹理清楚且性感。

试水温的工作今晚由祁稚来做,直到确定水温适宜,她才拿过毛巾擦拭着指尖的水渍,把脸贴在了男人的背上:“阿辞。”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段京辞。

段京辞的眸色微动,他转过身来,往后一步靠在了洗手台的边缘,腿分开了一些,牵住她带向了自己,语气暗哑:“再叫一声。”

男人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祁稚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将柔软的樱唇贴上了他的薄唇,轻轻地摩挲着,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稍稍离开了一寸距离,语气呢喃缱惓:“阿辞。”

段京辞的身体疲惫,可身体的本能却是令他燥热,他想追住她的唇,可祁稚却先他一步地拦住了他:“不行,顾迟之和婉婉还在外面。”

段京辞停下了动作,他单挑了眉望向外面的方向,祁稚拿起他脱下来的衣服丢进了旁边的篓里:“我出去和他们说一声,你先去洗,不然水要冷了。”

三人正在客厅坐着,看着女人从房间走了出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了?”

祁稚秀眉微瞥,语气平淡:“已经醒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的事还要麻烦你们呢。”

“谈什么麻烦,都是该做的。”顾迟之这些年早就把段京辞当成亲兄弟,自然也就把段母当做自己的妈妈来对待,不然也不会这些年一直帮着忙前忙后。

“皓子,今晚我跟你一起住,明天咱俩早点出发。”

周皓:“行。”

尽管段京辞出身并不是他所选择的,但两位挚友却是他选的,祁稚心里欣慰着:“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送你们下楼。”

“不用,送什么啊!我们自己走就行!”宋亦婉穿好鞋拎起包包,双手推着她往回走:“整这一套!”

祁稚笑了笑,没再推脱:“顾迟之,送婉婉到家,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三个人一同搭乘电梯,氛围安静得窒息,这是唯一一次,三个话痨,谁都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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