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历史的年轮来到了1996年的八月。严打已进行四个多月,对于阳城公安而言是难熬的。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也破获了一些案件,但从1995年公安部督办室,到96年的省公安厅督办案的主谋甚至主要团伙人员一直逍遥法外,甚至过一段时间就弄出一个大事儿。杀几个人抢一笔钱。所以严打以来特别行政组也是感觉压力巨大,于雷每天和他们在一起,很少看到笑容。有时好像看到了曙光,可全力一拳又扑了空,好像打在棉花上。从1995年大案发生到现在,一个年头过去了,只抓了几个小人物,对张自成黑恶犯罪集团没有多大的影响。谭贵和秦如算是该犯罪团伙的两名重要成员,被抓后,湖南麻县警方立即与重案组取得了联系。
经过仔细审问,谭贵招认他们来时,张自成等人躲在阳城白云区内,约定他们前来探路确定没有危险后,前往怀化某地与张自成等人碰面。公安局长一听首恶张自成将带人与谭秦二人在怀化会面,忙问时间。谭贵躲躲藏藏地说,是今天下午六点。局长何爱国一看手表道,糟了,已经六点二十了。问清见面地址在怀化三角坪镇一出租屋内,何爱国马上给怀化地区公安处技侦科打电话,请求增援设卡。想给抓捕张自成一伙赢得时间。而何爱国马不停蹄带领几名刑警直奔怀化。
何爱国的布置不能说不精密,但他遇上了狡猾异常的张自成一伙。他带领刑警赶到谭贵说的约会地点时,张自成等人因为谭贵二人没有按时到来,怀疑出了意外,只等了15分钟,通过了乔装打扮的张自成和他的一个情妇已坐上了去阳城的火车。何爱国再次扑空,与之失之交臂。再审谭贵,谭贵说,见不着他,张自成最大的可能是回阳城天河工地。何国爱毫不犹疑,组织警力连夜奔赴阳城。而此时的张自成正在阳城白云一个工地上搂着情妇睡觉。何爱国到过阳城后,马上与重案组的人取得了联系,重案组的一位于姓负责人说,为了不必要的伤亡,先摸清情况,次日一早进行围捕。而警觉的张自成和情妇睡到半夜,越想越惊恐。他想谭、秦二人虽是骨干,但与司马和刘安江不同,一旦被抓,很快就会招供,他们是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地址的,那么,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想到这儿,他悄悄翻身起来穿好衣服,留下情妇,一个人不声不响溜出工棚,离开了阳城,搭上了去深圳的车。第二天一早,公安围捕,只抓到了他的情妇。此时,他已到了深圳和刘安江、司马二会合。他派刘安江回阳城白云区,看他所住的工棚今天有没有公安围捕。刘安江连夜赶回阳城,守在曾经住过的工棚附近观察,在黎明前鱼白色的亮光里,他隐约看到有三个人在不时走动着。刘安江隐藏好自己,一直等到天亮。6点多钟,一群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团他们住过的工棚团团围住,不一会,将张自成的情妇押上了警车。刘安江一见,对老大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打了一辆的士逃回深圳向张自成报告了这边的情形。然后说,你那相好的知道我们在这边的住址,这里也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走。张自成有些迟疑地道,我这些娘们怎么办?他看了一眼隔壁的三个女人有些不舍。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考虑她们?留着她们就不错了,娘们哪里没有?大哥,快走!刘安江在这个时候倒是很有主张。张自成一听有道理,把牙一咬,心一横,道,走!
事情就有这么巧,就在张自成等人逃离不到两个小时,深圳市警方接到阳城公安局的电传后,立即对张自成原居住的出租屋进行了突击行动,张的三位情妇被全部抓获。还是慢了一步,公安望着几个不明就里的女人,不免扼腕。
1996年8 月5日,专案组接到浙江金华警方发来的电讯,张自成犯罪团伙主犯之一曾可在金华落网。高副局长一听,有些兴奋,连忙组织刑警赶往金华,于雷道,高局,带我也一起吧。几个人连夜动身,轮流开车,赶到金华,是第二天中午。几个人来不及休息和当地公安取得了联系,了解清楚事情经过,并提审了曾可。
曾可虽然是骨干人员之一,但正面对上公安,也露出了怯意。他交待了事情的经过:刘安江回深圳报告后,张自成在刘安江的建议下,抛下几个情妇于8月3日仓惶逃到浙江的金华。每三餐都是由曾可买了送到房间,张自成、刘安江白天二门都不敢出。在屋里待了三天,张自成见这里风平浪静安全的很,便要刘安江陪他出外找小姐。刘安江劝说过几天到了上海再玩,但耐不住寂寞胆大妄为的张自成狂言道,怕个鸟!在这地方条子能抓住我?老子福大命大,哪次不是化险为夷?拗不过老大,刘安江只好陪着张自成去找寻欢的地方。张可一见老大老二结伴去寻欢,独独丢下自己,心里有里不痛快,也不甘心。见他们一走,他便也出了门逛起了金华的夜市。宾馆的服务员对这几个客人有所警觉,感觉他们不像是普通人,更不像是什么好人,便叫来了保安人员。保安人员一听,对他们住的房间进行了搜查,并对他们的行李进行秘密检查。这一查不要紧,保安发现包内有两支手枪几十发子弹,马上报告了当地公安。公安也是相当重视,立即派出十多名刑警守在宾馆周围。在夜市上吃了点东西,吹着口哨回来的曾可走到宾馆门口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便想折返。哪知金华的刑警身手了得,一个猛虎下山的劈腿,将曾可撂倒,一连串的漂亮擒拿动作,只听“咔嚓”一声,曾可被戴上了锃亮的手铐。曾可被押上了警车,刑侦支队们留下八名刑警等待另两名不速之客的到来。
张自成二人在小旅馆嫖宿了一夜,给曾可的房间打了个电话。但电话无人接听。敏感的张自成对刘安江道,不好,昨晚曾可可能出事了。
刘安江道,老刀,我们赶紧走!于是两个人毫不犹豫向火车站而去。刚走不远,刘安江提醒道,老刀,曾可知道我们去上海,如果他吐了,火车上不安全!只能打的士。于是两个人改乘的士逃跑。的士出出站口时,被出租车治安管理站联防队员拦停,要他们停车进行安全检查。因为被拦,张自成只得下车。他冷不防抽出插在腰间的美式左轮手枪,对前来检查的联防队员就是一枪,几名联防队员迅速扭住了张自成并将其按倒在地。尚未下车的刘安江见此,钻出车掏出枪对准正在按住张治成的三名联防队员“砰!砰!砰!……”连发6 枪,三名联防队员受伤倒地。刘安江从地上扶起张自成弃车而逃。这时,一名受伤的联防队员抓住刘安江手里装着枪和子弹的包。刘安江弃包逃到车站外,从路边抢了一辆摩托车向杭州方向疯狂逃跑而去……
听完联防队员和火车站在场人员的介绍,高副局长和于雷不免叹息了一声!可惜!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被他们逃脱了。这太令人遗憾了。他们这一走,又若鱼归大海,蛇入山林,什么时候能彻底结束他们的罪恶呢?于雷和高所长一行在押着曾可回阳城的路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火车站那么密集的人群里,两个犯罪分子能逃脱?难道老百姓都怕恶人了吗?于雷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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