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二郎吵着要分家,和姜大郎争执不休时,姜升拉耸着脸出现在姜家大堂门口。
“爹,爹?”姜二郎下意识后退。
姜大郎惊喜的迎上去,扶着他进来:“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进了趟天牢,姜升想明白了很多事,姜婉如今生死未知,若是他没有靠山,迟早会成为炮灰。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姜婉中秋前回来那天,给他的建议。
原来党争旋涡之中,没有靠山是不行的。
顾家为了陈家的事,已经和太子势不两立,惹了陛下不喜,要是他再不答应昌平侯府的求亲,他就真的完了。
昌平侯府甚至不给他求助顾家的机会,凭空捏造证据要他进天牢。
说他无罪,又亲自释放他,这种直接排除异己的手段,彻底摆在明面上。
他不知道顾家为什么没有出面,但他必须做决定了。
姜大郎还要问话,媒人再次上门。
“姜大人,这是聘书。 ”
“怎么直接下聘?”姜大郎还没反应过来。
姜升已经拿起笔蘸墨,准备签字,待他看清聘书上男方的名字时,愣了下。
媒人微笑道:“姜大人,以前给你选,你不要,如今可没得选了。”
闭了闭眼,姜升笑起来:“五娘年纪小,性子不稳重,希望你们侯府多担待。”
“放心,侯爷是个疼人的人。”媒人扬起下巴,心里满是不屑。
姜大郎陡然明白过来,赶紧抓住父亲的手:“爹!你要把五娘嫁给谁?”
媒人颇为不悦:“怎么?我家侯爷配不上你家五娘?她嫁过去,可是正经的侯夫人,直接有诰命在身的。”
推开长子的手,姜升快速签字,正要命人去拿五娘的八字,门外小厮禀报,三姑爷身边的三七来了。
闻言,媒人一把抢过婚书,望着屋里的两盒礼物:“这就是聘礼了!我们走!”
紧接着,三七出现在眼前,媒人干脆跑起来,像是有人索命一样,一溜烟离开了姜家。
姜升察觉不对,连忙迎上去:“三七小哥,是不是宫里出了事?”
“是!岳十郎设下骗局,骗走姜家五姑娘的银子,物证和部分人证已经确定,现在需要五姑娘进宫去一趟。”三七拿出顾宰相的腰牌来。
“什么?!”姜升后退两步,脸色煞白,楠楠自语,“难怪,难怪昌平侯府要用这种手段……”
三七回头看了眼问道:“刚才那是媒人吗?敢问姜大人,是给谁说亲的?”
想明白的姜升颓然坐下,心里懊悔不已,半晌才抬头:“已经晚了,昌平侯府送来婚书,我已经签了,五娘和昌平侯府定亲了。”
“怎么这么快?定亲的话,也是需要三媒六礼的过程,需要时间和置办的。”三七余光看到了旁边桌上的两盒礼物,心里生出个荒谬的猜测来。
“这个,该不会是昌平侯府的聘礼吧?”
“是。”姜升懊悔的闭上眼睛。
“聘书大人签了?”三七难以置信,“您不是刚从天牢出来吗?我已经快速赶来了,就是担心节外生枝。”
姜升摇摇头:“是我的错,我害了五娘,也害了姜家,更叫你们顾家的筹谋,付诸东流。”
三七闻言,详细问了姜升前后事,得知情况后立刻往宫里赶去。
两日后,岳十郎以双倍返还银子并革职为代价,从晋王弹劾的风暴中脱身。
姜五娘是看到布庄掌事的娘子,带着绣娘过来,才知道自己和昌平侯府的婚事已经定下。
她很开心,十分配合,心里觉得奇怪,她虽然是嫁给别人做继室,但也是正妻,怎么这么快就要做嫁衣了?
纳妾才会这么快的啊。
再说了,寻常姑娘嫁人,料子是自己挑选的,嫁衣也是需要自己做的。姜家不是平头百姓,却也不是大富大贵,姜家姑娘还是要自己动手缝制一些关键地方的。
见掌事娘子和绣娘要走,姜五娘赶紧追问:“这么简单吗?为什么要这么快做嫁衣?你们什么时候做好?我需要做哪些地方?我女红很好,很多都能自己做的。”
掌事娘子奇怪:“五姑娘不知道吗?你的婚期很紧急的,前几天侯府下了聘,说是月底就要迎娶你,你还挑这么复杂的嫁衣,我们还要连夜赶工呢。”
姜五娘震惊:“前几天就下聘了?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月底就要成亲?不会是岳九郎得了什么病,要我冲喜吧?”
别怪她多想,上次她和姜婵在路上遇到岳九郎和岳十郎两兄弟,岳九郎的气色和身材明显不如岳十郎。
最关键的是岳九郎的原配也是得病死的。
“什么岳九郎,五姑娘你要嫁的人是昌平侯啊。”掌事娘子刚说完,察觉自己多嘴,赶紧躬身告辞,快速离开。
听到掌事娘子的话,姜五娘直接呆在原地,怎么会是昌平侯那个要死不死的老东西?
当天晚上,姜升派人严加看守姜五娘,不许任何人去看她,她和昌平侯的婚事一律交给大儿媳妇来置办。
姚蕙得知情况,当即和姜二郎闹起来,结果是两人被姜升训斥一顿软禁起来。
姜家终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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