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弃车保帅,还没开始责问就是这么多人,可惜满地的死尸也抚不平心中的苦痛。

“哈,可笑!”夜久怒带杀意,“杀几条听话的狗,祝融领主就想撇清所有关系,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玉央王,你一直在调查的边境据点一事乃我所为,望秋冥主擅闯祝融王府,于礼不合在先。”孟流朔直面对峙。

“你,是何人?”凉迟抬眼看向孟流朔。

“我是颛顼领主颛顼零霜,但眼下君上已废了我王族身份,贬为庶民,以此惩戒我越权之罪,也算给玉央王一个交代了。”

“坎门失了礼数,本王自会处理,何时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竟敢杀了六冥谍网一任冥主,谁给你们如此大的胆子!”

“玉央王。”孟流朔掀起衣摆跪了下来,“望秋冥主之死的确是个意外,错确实在我们,但南境绝对无意设计望秋,一切都是无心之举,望玉央王,海涵!”

祝融司柠连带一众人全部跪了下来,白衣一片,“望玉央王海涵!”

“你们以为一出下跪求情的苦情戏就可以保住狗命吗?今日我势必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夜久难以压制心中的愤慨,不过几日,竟然就是生离死别。

孟流朔直背跪着,没有起身,“玉央王,哪怕为了两国的百姓,你也要三思而后行,有些人一旦杀了,定会祸乱无辜生灵。”

“你在威胁本王?”凉迟勃然大怒。

“不敢,只是希望玉央王衡量孰轻孰重。”

凉迟仰起头,试着将泪水挤回去,他不断劝诫自己要理智,真是煎熬。

“祝融司柠,就这一次!看在昔日你与母妃相交的份上,本王可以饶你一命,如若你胆敢再触碰本王的底线,本王势必会让整个祝融王族付出惨痛代价。”

“谢玉央王不杀之恩。”祝融司柠低垂下头,不愧是玉香浮浮的孩子,气场一样骇人。

“我们走。”

夜久在原地站了很久,满布怒火的眼中渐渐生出凄凉,每走一步,心似在滴血。

“久叔,你可要带走秋姨?”凉迟扶着棺木,艰难地开口问道。

夜久走在前面,没有转身,“不了,将她送去万水峪吧,她说她喜欢万水峪的空灵静好,不喜欢叶离谷的幽深黯淡。”

“那你可要再见秋姨最后一面?”

夜久停下了脚步,良久才无力道,“我不想见她躺在棺木里冷若冰霜的模样,我只想记住她在我面前嚣张跋扈的样子,那才是她。”

“久叔,节哀。”

夜久迈步离开,背影悲戚,目光所及,一片晦暗无光。

荣城 皇宫

忆南殿前,来人浑身黑衣密裹,看不清模样,穿梭在暗夜中,步入正殿也无一人阻拦。

揭下衣帽,褪去外面的黑色长袍,孟流朔找寻着君上的身影,可里里外外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殿门被人合上,孟流朔一转身,跌入一个怀抱中,“君上。”

“听说你为了保住祝融司柠的命下跪了。”南荣靖宇的语气中带着愠怒。

“我不是为了保住祝融司柠的命,而是为了南藩的安定,为了黎民百姓而跪。”

“区区一个祝融司柠,死了又有何妨?”

“君上。”孟流朔捏住南荣靖宇的脸,他听出了君上话中的深意,“君上如此生气,难不成是吃醋了吗?”

“吃醋?”南荣靖宇面无表情,“是,本君吃醋了。”

孟流朔只想借着玩笑让君上不去计较今晚的事,本以为君上会否认,可他竟然承认了,以前的君上从来不会这么坦率。

“我……那个。”孟流朔别过了脸,君上的视线太过灼热,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本君讨厌你为了别人委屈自己,明明本君都舍不得让你下跪。”

孟流朔宛然笑了笑,“我以后不会了,君上要怎样才肯消气?”

南荣靖宇嘴角微微上扬,“你明天起不来,本君的气才会消。”

“啊?唔!”

野杏林的石板路上生出了很多青苔,长孤行走的很慢,不时还要回头望望,后面的人一直在看风景,也不注意脚下的路。

“这就是阿行一直生活的地方吗?”

“嗯,我不怎么待在皇宫,只在有事务要处理时才进宫,以前我就一直和小徒弟生活在这里。”长孤行触景生情,小徒弟要去西平和亲时,在他怀里哭了一夜。

杏树满布山岗,绵延不绝,夫蒙睿无法想象,若杏花怒放之时这里会有多美,他很想看一看。

寻着记忆,长孤行停在一棵树下,徒手抛着土,夫蒙睿跟着蹲了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挖杏花酒,离开南境时我埋了很多酒,本想等着小徒弟回来喝,可惜谁也没能留下来。”

“陈酿多年,想来味道定是不错。”夫蒙睿不禁嘴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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