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朔为望秋合上眼皮,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祝融司柠!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谁!
祝融司柠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人,一脸不了思议,“怎么会是坎门冥主?”
“望秋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你早已被六冥谍网盯上,而你又杀了望秋,玉央王势必不会放过你,你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行!”祝融司柠一把拽住孟流朔,似疯了一般,“今日之事你绝对不能告诉人,必须马上把望秋的尸体埋了。”
“你觉得有用吗?玉香浮浮死了这么多年,关押她的北梦王府都被玉央王查出来,一夜之间只剩一堆灰烬。现在望秋死了,他一定会倾尽六冥谍网之力查出幕后真凶,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那时死的可不就是你了,整个祝融王族都会为你陪葬。”
“那我该怎么办?”祝融司柠失神得已脸色惨白,他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孟流朔,祝融王族不能亡,祝融部落的稳定对整个南境来说都至关重要,你不能坐视不管。”
孟流朔沉沉闭上了眼,心好累,“祝融司柠,有时我真后悔没能早点杀了你。”
“只要你能保住祝融王族,要我现在死在你面前都可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赌。”孟流朔睁开眼看向祝融司柠,眼神坚定,“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何赌?”
“拿命赌。”
祝融司柠垂下了手,视死如归,“好,至少这样可以保住祝融部落的大权。”
孟流朔连夜书信六冥谍网主上凉迟,他曾做过震门冥主,效忠玉香浮浮,对六冥谍网各个命门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他深知望秋在六冥谍网中的地位,这场赌局连孟流朔也毫无胜算。
离门杀手众多,实力最强,只一个离门足以踏平祝融王府。巽门暗卫无数,行踪诡秘,贴身保护六冥谍网主上,实力同样强悍。
震门形如鬼魅,兑门钱势巨大。最恐怖的存在是乾门,乾门冥主双瞳异色,可操纵人心,一人一犬,令人胆寒。
身为坎门冥主的望秋负责垄断消息,曾有人言,望秋一现,所有秘密无从遁形,她的死在江湖上都会掀起一定风浪,此事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理,玉央王绝对不会罢休。
多少年没和六冥谍网打交道了,六冥谍网早已易主,孟流朔不禁感叹,玉香浮浮,曾经一代江湖传奇,也会死的这样风平浪静,被世人遗忘得干干净净。
他不想再掺和江湖风浪,可旋涡所到之处,无从逃离。
西平国 复城
皇宫内,慕帘垂下,凉迟冷眼看着床上形如枯槁的人,母妃就是死在了这个男人的谎言之下,这个人可以为了权势弃母妃于不顾,毁了凉迟原本美好的年少,他在边境的那些日子,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
但到头来才发现,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仇人就是他的父皇,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迟儿。”凉风缓缓抬起手,气若游丝,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凉迟只是立在原地,无动于衷。
“父皇知道你恨我,但我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凉迟冷笑出声,笑声瘆人,“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人才会有这么多身不由己,你是母妃最深爱的人,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父皇啊,不觉得很恶心吗?”
凉风闭上了眼,回忆袭来,如刀生生剜下心头之肉。
“我与你母妃相识在北瞻皇族的酒宴上,她冒冒失失撞上了我,酒撒了我一身,她不停说着道歉,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本打算不予理会,可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难得地对她笑了,我知道那种活得敏感又小心的人,一个笑容可以给内心莫大的安慰。”
“但我错了,唯唯诺诺和你母妃根本不沾边,她说她那时只是不想给自己的朋友惹麻烦,才会对别人卑躬屈膝,倘若道了歉还有人蹬鼻子上脸,她一定会想揍他,幸好我没有惹你母妃生气。”说到这里时,凉风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你的母妃活得就像朵怒放带刺的红玫,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在北瞻只待了一月,可我们就像注定要在一起一样,深深吸引着彼此。”
“我从未有过如此轻松自在的生活,浮浮性子直率干脆,哪怕我离开,她也没有任何挽留和纠缠,我以为我们之间就此结束,但几日的欢愉却有了你。”
“身为皇子,我深知得不到权利必定会成为弃子,而弃子多半的下场就是死。我抱着你,看着浮浮,那时我就知道,我给了自己一个致命的弱点,但我并不后悔,我爱浮浮,胜过一切。”
“迟儿,你是对的,皇权之上,绝无真心可言,我的爱对浮浮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毒药。我给她端去了她最爱的银耳汤,她喝了之后倒在了我的怀里,我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有人带走了她,我除了心痛,竟然一点也没有去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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