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沐眼中忽然闪过狡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颜以沐指了指桌旁的咖啡杯,“咖啡,你要戒掉。”

敢对年鹤声指手画脚,还敢管教年鹤声的嗜好。

年鹤声不语,神情喜怒难辨。

颜以沐又在他脸庞上讨好的亲了一下,故意娇滴滴的说:“好不好呀?”

女孩自以为摸清了该哄男人的套路,殊不知,她这样一心担忧男人的乖顺模样,只会让男人心内的妄念膨胀,贪得无厌的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更多。

年鹤声眼神隐在镜片后看不真切,勾起她胸前一缕卷发的动作显得漫不经心,“瘾犯了怎么办?”

常喝咖啡的人,偶尔的确会有上瘾一说。

颜以沐埋头想了一会儿,“喝别的代替?奶茶?”

说完她又立刻想起,“差点忘了,你不喜欢甜的,那我们喝柠檬茶好不……”

年鹤声的食指按住她唇瓣,让她的话戛然而止,不解的对他眨了眨眼。

“柠檬茶酸,奶茶不够甜。”年鹤声眸光极淡的在女孩身上扫了一眼,“我要吃更甜的才能解瘾。”

颜以沐顺着年鹤声视线,找到他在自己身上的落点,羞赧的又把浴袍领口遮了遮,“你是又想欺负我……”

年鹤声眉梢轻佻,只说两字:“给吗?”

颜以沐紧紧抓着胸前的浴袍,语气磕磕跘跘,“给……是不是就戒咖啡?”

年鹤声颔首,女孩幅度极小的点了一

下头,年鹤声没漏看。

黑眸里显出得逞的笑意,意有所指的道:“沐沐,我想喝咖啡了。”

颜以沐唔了一声,乖乖把挡在胸脯的手放下来,“你要轻一点……”

雪白上点缀着年鹤声烙下的红印,那是女孩属于年鹤声的证明,在他眼里,这是绝佳的风景。

年鹤声俯身,嗅一口她身上的浅淡奶油香,那双凌厉凤眸微阖,透出享受的气息。

颜以沐搂着年鹤声的脖子,把那些试图勾弄她出声的暧昧声音吞咽回去,目光逐渐失焦的望着前方的海域,大楼渐渐隐现。

船靠岸的话,年鹤声也要回港城了。

女孩柔软的手情难自已的更加搂紧怀里的男人,“你今天要回港吗……”

不料换来男人的一声轻笑,他短暂的抬头,“bb,好好看一看这是哪里。”

被暂时放过的女孩,凝住目光仔细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海岸线,“维多利亚港?”

颜以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让他们把船开回港城了?那……那些人怎么办?”

年鹤声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昨晚就让他们和阿文一起在珠江下船了。”

为了不动声色的把熟睡的颜以沐带回港城,年鹤声将整船人乃至这艘游艇的主人都赶走了。

颜以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又控制不住的泛甜,“年鹤声,你这算是把我拐走的吗?”

年鹤声摇头,“是有位小姐昨晚抱着我又哭又撒娇,还要用自己把我留下来,我才不得不这么做。”

颜以沐把头埋在年鹤声肩膀上笑,“才不要你帮我复盘。”

昨晚两人的衣服在浴室里都湿的彻底,游艇抵达维多利亚港口的时候,吴重上船送来了衣服,颜以沐和年鹤声才换下了身上的浴袍。

年鹤声要回公司,临走前特意留了吴重给颜以沐,让吴重带着颜以沐去港城逛一逛。

年鹤声问颜以沐,“副卡带在身上吗?”

颜以沐摇摇头,年鹤声又从皮夹里拿出自己的卡给她,“看见喜欢的就买。”

颜以沐愣了几秒钟,微笑着接了过来,“好!”

道了别,吴重开车载颜以沐。

“颜小姐,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颜以沐拿着年鹤声的卡想了想,“附近有舞蹈教室吗?”

和年鹤声谈恋爱实在太上头,让颜以沐几乎快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再不练舞,她就真的要长成恋爱脑了。

“颜小姐如果是想要练舞的话,您离开港城的这段时间,年总已经差人在家中为颜小姐装好了舞蹈室。”吴重细心提醒,“港城半山的别墅和太平山顶的别墅都装有舞蹈室,就看颜小姐您想回去哪个地方?”

事业两个字才刚从颜以沐脑海里被捞出来,又被年鹤声用恋爱两个字重重的按了回去。

颜以沐却感觉自己的心情比港城上空的暖阳,还要更加灿烂,“去半山的别墅吧。”

抵达之后,她迫不及待的去见了她种下的那些粉玫。为了见证它们的成长,她还特意拿出之前的照片和现在的对比,可惜一点变化都没有。

但颜以沐没有气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不信这些她用了心的种子,一点回应都不给她。

年鹤声在别墅的顶层为他建了练舞室,一面墙是镜子,一面墙装着落地窗,窗帘一拉开,阳光没有遮挡的尽数洒进来,采光极佳,通风也极好。

除了练舞室,还多了衣帽间。

时装周上春夏秋冬四季的最新款服装,井井有条的挂在衣橱里,奢侈品珠宝、鞋子和包,更是成套的搭配好。

他为她准备好一切,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句他对她的好。

性子那么强势又独裁的男人,对她的好,却总是润物细无声。

喜欢一个人,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为你做了什么。

而年鹤声便是这类人。

他的行动,永远大过言语。

想和他结婚。

清醒时产生的念头,比昨夜醉酒时更加强烈。

换上年鹤声为她准备好的拉丁舞服和鞋,颜以沐在年鹤声为她准备的崭新练舞室,从白天练到日落,一个想法在她心中成型。

连舞服都来不及换下,练完之后她就跑进了年鹤声的衣帽间,找到他放置饰品的位置。

袖扣、手表、领夹、耳钉……男士精致的饰品一应俱全。

独独没看见戒指。

颜以沐又耐心的重新找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戒指的影子,只好问女佣人借了软尺,用自己的无名指当参照物,回忆着记忆里年鹤声牵她手时手指的粗细。

可是这样的方式根本就不准确,定做戒指,还是要量本人的大小才会最贴合。

但是量手指这件事一点都不平常,以年鹤声的思维,只怕颜以沐一在他面前拿出软尺,他就能猜到她想干什么。

醒的时候不行,只能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量了。

“颜小姐,少爷回来了。”

颜以沐连忙把软尺藏起来,远远的看见年鹤声从门口回来,她小跑着迎上去。

年鹤声张开手臂要搂住她,被她往后一躲,“才练了舞。”

年鹤声抱了空,看见她脸上素净,那头卷发都扎成了蓬松的丸子头,穿着贴身的舞衣和带跟的软皮拉丁舞鞋,模样和他记忆中里的少女丝毫不差。

他大步走上前,揽住颜以沐,“练舞室还喜欢吗?”

颜以沐点点头,“采光、通风都很好,地板也不滑,我不会摔跤。”

因为要穿高跟鞋练舞,拉丁舞者最怕的就是地面滑,一个单脚旋转都有可能会摔。

年鹤声静静听着她讲对练舞室有多喜欢和满意,凌厉眉眼逐渐柔和到不自知。

等她说完,他忽然问:“沐沐,还喜欢迪士尼吗?”

“你要带我去玩吗年鹤声?”颜以沐捧着脸看他,“我已经过了喜欢迪士尼的

年纪了。”

年鹤声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解锁手机,把一段视讯播给她看。

换上新春小裙子的玲娜贝儿,正在c位手舞足蹈的介绍它身后的童话王国。

颜以沐瞬间败下阵来,“我要去!”

年鹤声嗯声,视讯播到港迪夜晚上空的璀璨烟花,颜以沐小声抱怨:“十八岁生日那天,我都没有看成港迪的烟花……”

少女心事的小小遗憾,现在被提及,恃宠而骄的女孩觉得这个遗憾开始被无限放大。

她瞥一眼年鹤声,“都怪你。”

年鹤声意味深长,“那我该怎么弥补?”

“陪我看一次港迪的烟花,我就原谅你。”

“维港的烟花不行?”

“维港的烟花虽然也很漂亮,但我更喜欢港迪。”女孩心底还有一个长不大的少女梦,“这次,我想和喜欢的男孩子一起去看港迪的烟花。”

看一场港迪的烟花,何曾不是弥补少女和少年曾经缺失的遗憾。

年鹤声将女孩颊边碎发熟稔勾到耳后,“好。”

一起用过晚餐,各自洗漱完。

年鹤声要去书房之时,被颜以沐拉住袖子。

她故意打了个哈欠,装出很困的样子,“年鹤声,今晚不要工作了行不行?我想你陪我早点睡觉。”

年鹤声搂住她一起回卧室,两个人关了灯躺在床上后,大概过了半小时,颜以沐瞧瞧从年鹤声胸膛里抬起头。

“年鹤声,你睡着了吗?”她小声试探。

男人的呼吸平稳,没有回答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颜以沐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藏在枕头下的软尺,不敢开灯,只拿了手机灯光照明,照到年鹤声搭在她腰上的手。

她把他的手慢慢的从自己腰上扯到被子上,然后把软尺套到年鹤声的无名指上,测量粗细。

她害怕测错,低头量的很仔细,既没差距到自己的卷发蹭到了男人的手背,更没注意到在她低下头去的那一瞬间,身旁佯装睡熟的男人,便睁开了眼。

微弱的手机灯光,映照出女孩认真的小脸。

年鹤声无名指处,传来软尺窸窸窣窣的来回拉动的声响。

半分钟后,女孩记录好资料,如释重负的小声舒了一口气。

把软尺重新放回枕头下,关了手机,又躺了回去。

刚躺了几秒钟,她又轻手轻脚的重新把身体钻进年鹤声的怀里,然后又把年鹤声的手臂搭回自己的腰上。

一切恢复如常,女孩放心的入眠。

半梦半醒之间,年鹤声在她耳边低声:“笨蛋。”

还没来得及蹙眉,眉心处便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继续哄她安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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