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易上头,喝了两杯,秦星羽其实这会儿有点晕晕乎乎的,但被俞笙顺走了杯子,还是不怎么乐意。
眼见着他曳哥跟他辰哥俩人,喝得痛快,也不带他玩了,倚着茶室落地窗的少年,没太喝尽兴,扒拉着俞笙的肩膀,伸手要去够那案台上的酒杯。
俞笙将人一把捞在怀里,换了个方向抱着,让对方朝着落地窗外的山涧夜景,背对着酒桌。
他不打算让秦星羽再喝白酒了,主要是怕对方喝了难受。
尽管秦星羽的酒量不需要担心,但身体弱,肠胃不好,心脏功能也比常人差了些。
当下的俞笙,将怀里花狸猫般闹腾着少年拥得紧了,卡在自己的臂弯。
趁着冯曳和安辰聊得开心,没注意的间隙,特意压低了声音,在耳畔不容置疑地警告:
“再喝办了你。”
秦星羽分分钟瞪大了那双懵懂又惊异的桃花眼,欺负他今晚喝酒了是不是?
他虽然喝酒了,但可没喝多!他们做过才几天啊?还想办他!
俞笙如这窗外星月般深邃的双眸,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特意给了一个不开玩笑、不容置疑的目光。
秦星羽忽而浅浅地笑了,抬眸迎上那对气场十足的目光,被圈在灯光与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他半躺着微微抬了抬腰,顺带着抓着对方温热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腰侧。
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他腰还疼着。
俞笙笑了,很好,从前哪里疼、哪里难受,却什么也不愿意跟他说的人,如今学会拿这个跟他撒娇了,他甚满意。
于是他低下头,蜻蜓点水般浅啄了啄怀里人色泽浅淡的唇,顺势在对方腰间摸索。
不同于平时手法寻常的按摩,而是与他们那晚微微用力的动作相似,半是调情、半是暧昧的深意。
……
凌晨,四季如春的小镇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其他人都已然休息,唯剩喝了两斤白酒,还依旧保持头脑清醒的冯曳,坐在茶室里,跟俞笙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陪小羽上个双人舞台吧。”冯曳也是在思量了好一阵,正经提议。
“谁说退圈了就不能演出?去年你不也跳了个舞么,今年再唱首歌呗?”
真诚怂恿着俞队长,陪秦星羽一块参加个节目,其实无论冯曳还是俞笙,心里都清楚,两年来未能演出,对于秦星羽而言,摆在回归舞台前面的,是一道障碍。
这道障碍并非源自扔下了两年的唱功,而是这两年来,被持续不断的精神折磨而碾压的,破碎不堪的自信。
从前秦星羽也觉得,只要自己能够从语言障碍中恢复过来,他就还可以唱歌,还可以回到舞台。
而今他发觉,别说是灯光闪耀的万人场馆了,即便是这小小的录音棚与舞蹈教室,他时而都有些怕。
那曾经最大的、几万人的演唱会场馆,是他开启梦想,也断送梦想的地方。
……
俞笙接受了他们曳哥的建议,说起来双人舞台,这么些年,他好像还真就没跟秦星羽一块上过。
组合出道的那些年月里,也并非时时都是五人登台,也偶有拆分成单人,或是双人、三人的表演。
那时候,秦星羽跟景小延、周亦承,甚至是跟冯曳,都上过双人舞台,前公司却唯独不愿意给他和俞笙,安排双人舞台。
可能是老板们觉得,他俩的气质不怎么搭。
可谁又能想到,在大家眼里气质最不搭的这么两个人,如今走到了一块。
……
次日,安辰离开前,到底还是连同俞笙一块,说服了秦星羽接下了一个月后,那场大型晚会。
刚好那个时候他们也计划返程开工,日子不早不晚,正合适。
秦星羽答应得有些勉强。
安辰倒是心满意足地,带着景小延和冯曳回京,顺便将医院开工了的韦盛,也一块带走,留下了时川、王秘书,继续陪同两位老板。
一个多月的时间彩排练习,对于秦星羽和俞笙,这样出道十年的顶级歌手而言,绰绰有余。
半是休息、半是工作地业余练练,便足够了。
但即便如此,秦星羽仍旧格外重视,再次一头扎进舞蹈教室和录音棚。
歌是从俞笙发布的新专辑里选的,一首情歌。
尽管节目还没官宣,但自打签了演出合同,业内便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到粉丝耳朵里,说是秦星羽要回归舞台,还是跟俞笙同台。
cp粉们一下子燃起来了,明明距离晚会还有一个月,便已然开始盼星星盼月亮,仿佛盼的不是什么节目官宣,而是恋爱官宣。
俞笙的年假过去了,如今是远程办公的模式,工作强度一点都不比在公司时低,每天会议不断,线上谈判也好几个。
即便如此,自打演出的事定下来,也基本每天会抽出一半的时间,陪秦星羽练歌。
说白了,他就想跟秦星羽呆着,干什么都行,要不然他也无心办公。
自打安辰一行人走后,庄园里又恢复安然静谧的日子,秦星羽每天依旧配合着中西医大夫,疗养休息,其余时间练练歌,赏赏景。
他现在也不怎么抗拒喝中药了,只因如若他不肯豪迈地端起碗一口干了,俞笙就会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喂他,那更苦。
这两年来的伤病,他元气消耗太大,有心跟着俞笙去健身房锻炼,医生又不让他进行高强度运动。
的确,他如今走路都不大利索,更别说是锻炼健身了,只能慢慢调养休息。
偶尔跳几个动作简单点的舞,对他而言,已属于极限了。
不过即便他体力跟不上,仍旧每晚认真往来于舞蹈教室和录音棚,俞笙忙完了工作便来陪着一块,双人彩排效果不错。
只是每每练上一段唱跳之后,秦星羽总会微微气喘,俞笙也不敢让他动得太多,严格控制排练时长。
一首歌彩排个两遍,便停下来,询问对方累不累,有没有不舒服。
秦星羽总是摇头倔强否认,即便有时已经喘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依旧喜欢如同十几岁时那般,坐在舞蹈教室那一整面镜子墙边的地板上休息。
俞笙也跟着将人从后面拥着,靠在自己身上,替人轻抚着心口帮忙顺气,顺便再吃上一轮豆腐。
秦星羽如今没什么精力和他计较,反正对方的肩膀,也靠得挺舒适的,时而还能在那宽厚的肩头小睡一会。
每每这时,俞笙总是低头看向怀里,已经处于电量耗尽模式,仰头靠在自己肩膀微微喘息的少年。
稍微出神一会儿,俞笙就发觉自己的脑子开始浮想联翩。
正月十五的那个晚上,他也用这个姿势从身后抱过怀里的人,对方受不了时,也这般靠在他的肩膀,仰头喘得厉害。
俞笙深吸了口气,强压下自己心头冒出的无名欲念,彩排练个舞他也能想入非非?
他想,这辈子遇上秦星羽,他完了。
作者有话说:
后天周四!18点,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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