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 俞笙的线上工作多了起来 ,有时需要配合海外的时差,半夜开会。

他还是喜欢在笔记本电脑前, 开会时抱着秦星羽,但说什么也不肯开视频了,连没轮到他发言时, 都直接闭麦。

好不容易藏个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 他可不想给旁人看去, 看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行。

秦星羽休息时,有时也会陪着俞笙开会,不出声。

反正无论是俞笙,还是语音另一端,大家那一口标准流利的时尚行业英文, 他也听不懂几个词。

他挺喜欢听俞笙说英语的, 即便听不懂,也愿意听。

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少年时那些连轴转的日子里, 俞学霸究竟是什么时候,练就这么一口标准流畅的英文。

反正他秦星羽是个没精力一心多用的人,遥想初高中, 乃至大学的那段日子, 单是365天全年无休的通告, 就已经让他耗尽大半体力。

能够保持学习成绩一直在班级中上游,不至于影响太多,他已经玩了命。

相反俞队长, 在组合时是个演艺和学业, 都不耽误的多面手。即便此刻抱着他开会, 也完美发挥了一心多用,还用得游刃有余的专长。

非但开会毫不耽误,还非要时不时地撩拨他几下。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秦星羽打定了主意屏息凝神,他还偏不信了,有本事撩呗,反正撩完了他晚上也不让碰,到头来谁难受谁自己知道。

好在俞笙这几回在电脑桌前,抱着他也没太过分,作乱的手上上下下弄得怀里人呼吸微微一乱,便收手了。

小俞总如今占有欲爆棚,别说是自己的人不让旁人看了,便是连喘气声,都不能让人听见。

秦星羽当下最想干的事,就是咬对方肩膀。

明明这几次开会,都是他先逗俞笙的,可到头来结果都成了,他被对方反扣在怀里,吃尽了一番豆腐。

大家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总这么不上不下地撩他,他想掐死俞笙的心都有。

两人在这庄园里一直住到二月底,歌练好了,节目官宣了,俞笙公司那边有不得不亲自出面的工作,才准备返京。

尽管秦星羽的身体一直好好坏坏,但比之年前、刚结束了一整个冬天拍戏那会儿,已然恢复多了。

只是自打确定了回京日期,他十分不舍这座度假庄园。

虽然这样偏僻边境小镇上的庄园,可能还不如他帝都寸土寸金的一栋小别墅值钱,但他喜欢这里。

午夜时分,站在院落里那视角绝佳的观景台,从身后抱着临近回京,情绪些许低落的人,俞笙认真提议:

“我们把这里买下来,好不好?以后什么时候想休假了,都可以来。”

这座庄园,无论对于早已财富自由俞笙,还是秦星羽,都是不用眨眼睛就能买下的房产,不过即便如此,秦星羽仍旧摇头:

“又不常来……”

在当今一线明星中,收入属实排得上前几名的秦星羽,生活里实则是个极简的人。

他才不会跟小俞总一样,动不动弄个豪车,再动不动搞套豪宅。

“那我们回去以后,在周边买套类似的?”

轻啄着怀里人冰冰凉凉的耳廓,俞笙有一句没一句地商量着,仿佛买套庄园就像是买件衣服一样简单。

“不,我的大别墅住的很好。”

秦星羽是真觉得自己18岁那年,为了避免被他老爸剥夺财产,从而果断利落买下的那套别墅,一直住得挺好。

更何况近年来,各地房价一直处于回落状态,也不是适合做房地产投资的阶段。

说话间,耳畔传来电流般的微微麻痒,惹得他身子一颤,还没等扭过头时,已被后面的人圈得更紧了紧。

这一次,俞笙一改先前语气闲散随意的商量,而是郑重而笃定地一字字低语:

“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家。”

秦星羽扭过头,身子也微微一僵,一瞬间思量着对方说的“自己的家”,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然而还没等他捕捉到对方眼中的含义,下一秒就被那温润而炽热的唇,力道十足而缱绻地贴了上来。

这一回俞笙没半点保留,用绵长的深吻告诉对方,他说的“自己的家”,就是那个意思。

不知是否由于仍旧肺活量不足,秦星羽被吻得身上软绵绵的,全靠对方托着身子才站得稳。

即便如此,一吻之后,他那双明明在这个午夜时段,该是懵懂茫然低电量的大眼睛,此刻却异常清亮明澈。

半晌之后,他定定地问:

“以后,你会不会去米兰?”

“不会。”

俞笙没半点犹豫地答了两个字,仿佛早就想好了答案。

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对自己的事业前途,以及人生,早早规划清晰的人。

“可那是你们集团总部。”秦星羽平静地提醒。

“我可以把国内变成总部。”

说出这句话时,俞笙没有半分心血来潮、或是年少轻狂的语气,反倒像是早已经过深思熟虑。

的确,他未来的人生,早在决定接手家族集团时,便已想好了。

沉重的百年企业他担得起,庞大的商业帝国他也玩的转,无论什么时候,他人生中的最优选择,都是秦星羽。

秦星羽其实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自己的主场在国内,虽然这些年来,也积累了不少海外粉丝,但仍旧没有未来到海外发展的打算。

陌生的环境令他害怕,尤其是这两年的语言障碍,让他吃尽了交流上的苦头。

他不是小孩子了,十年相伴,他们的感情中,理智多过冲动。

秦星羽不能没有事业,而俞笙不能没有秦星羽。

秦星羽一直都不知道,自打十几岁起,俞笙给自己的未来人生规划中,一直都有他。

……

作为常年自律如一日的艺人,即便是度假结束的前几天,秦星羽仍旧在录音棚和舞蹈教室彩排演出。

服着汤药,接受着治疗,但一点也没耽误练习。

只不过,这两天俞笙公司的事情多,通常白天一整天线上办公,晚上过来陪他,好在节目已经练熟了。

舞蹈教室窗外,月夜如水,古镇清幽,室内却光影缠绵,音响里曲声浪漫。

秦星羽体力跟不上,有时候实在没力气了,只得跳跳停停,看着俞笙一个人练习,而后再任由对方,将他抱到那洒满浅白月色的窗台旁,靠着休息一会。

只是明明是个挺严肃的排练场合,怎么练着练着,连他自己都觉着氛围变得暧昧了。

尤其是被对方圈着到窗台边休息,沟通舞蹈动作细节时,还非要把他顶在窗台与那一整面镜子间的夹角,浅吻着摸索。

“别闹,好好排练!”

秦星羽正色提出警告时,对方的唇正抵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双手还刚巧不巧地卡在腰间。

“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低低地回答着,俞笙并没收手,而是顺着那不轻不重的吻一路向下,衣服下摆都给他撩开了,彼时音响里刚好结束了上一只曲目,开始了单曲循环。

一首歌不过短短几分钟,俞笙偏要在这一首歌的时间里,将人弄得呼吸凌乱,连侧面的腰带都伸进了一个指节。

秦星羽有点站不住,排练了一个晚上,本就疲惫的腰身,更加软得需要双手攀着对方的脖颈,才能稳住身形。

他知道俞笙想干嘛,距离正月十五那次,他们从酒吧一路疯狂到回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对方顾及着他修养期的身子,硬是忍着什么都没做。

如今他状态有所回升,腰伤也没犯,都能照常练舞,于是俞队长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终于再一次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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