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河一水,一花一草,一风一浪的所在,让村人们给看平常了。廊桥也只是常先生的廊桥。京津要路上的来客,来的也只是廊桥。看到了正好在这里的读书人。这个读书人恰好就是柳含絮。他是为何和怎样来到廊桥里的呢?有谁通融过什么,让这场邂逅变得充满了古今天涯的意味?
独自莫凭栏。即使凭栏远望,也不知会有什么逸思佳兴,不那么明确,不会是确指,不那么自然,有些孤鹜独钓的意思。意兴容易萧索。许多的风景还不再当下展现,凭栏的人却远去了,没有驻在,没有流连,没有意兴,让凭栏有些踌躇。于是往事今日,就没有办法继续通融了。
所以村人们也不常到廊桥里去。特别的日子里也去,都去,热热闹闹的,你熙熙我攘攘的,前者呼后者应,往来而不绝的,到底是个特别日子。廊桥也变得有些不凡的意味。连风中都带来了随和、热情的味道。大家兴高采烈,采烈兴高的游赏着,看待着,徘徊着,那些可以随意撷取的美景佳兴,装点在凭栏的意兴里,果然是个不同往常的日子。河水更加平静,微微泛着银光。
一遍一遍的辛劳与萧索里,也容易让岁月褪色许多,不那么充满着意味和期许。没有期许,难以那么流畅的弯过那九道弯,曲曲折折的,山重水复的,总得有些佳处才好。老先生审问后生们的作文,也常常这里评阅,那里点醒,圈圈点点的,总要有些活泼与生气,不那么拘谨吧。让流水的日子更加清澈、明晰、静好,一遍一遍的辛劳、沾染、携卷都能随风而去,这样的村庄就更加俨然、方正、静穆了。就是有些渲染和喧腾,也能够坦然的面对和理解,岁月就不那么容易褪色,颜色就更加显得朴素厚重了。
于是凭栏就显得是件入流的事情了。事情倒是朴素简明的很,可人还是要相跟相和、相形相伴为好。这里的水是水,那里的水也是水。这里的石是石,那里的石也是石。这里的风是风,那里的风也是风。只是凭栏与否,就能有些不一样的意味了。于是人们就相跟相和、相形相伴的来到这里,互相跟和着、相互形影着去到河上。一幅新的《清明上河图》就这样诞生了。
这里虽然不比京津要路,可有着常先生一般的廊桥,就让村人们稍许有些飘然。要不,那来客怎么能够不辞劳远,非要到这里来呢?来到这里,看见了读书的后生。是不是柳含絮故意要到廊桥里去的?怎生就让来人看见了,审问了,明辨了,有了不一样的意味了呢?流水里也知名晓姓了,与往事里的书生一般记下了,这可如何向村人们解释?老先生怎样看这些村里的后生呢?
廊桥还是常先生的廊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横流卧波,卧波横流,把出外的路搭建起来了,每当一定的日子,村人们还是有些凭栏的念头吧。只是意兴仍具,波澜已远。即使是凭栏,也另待后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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