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魔鬼拉进怀里拖上床,叶裴把他手里的枕头抽出来安放好,抱着人一起躺了下去,双臂如火烧的铁钳,又紧又牢。
魔鬼被他抱着还挺舒服的,也不想挣扎,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没一会儿就感到泪痣上落下了吻——是叶裴在亲他。
叶隽眼也不睁:“别亲了,我累。”
叶裴在笑:“你也会累?”
叶隽深觉善辩者谈恋爱有点粘糊,他睁眼想斥责一番,撞进了一汪柔和明亮的清泉,正眉眼弯弯的笑看着他,仿佛逗弄魔鬼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叶裴见他想骂人,忍着笑去亲他:“我喜欢你。”
魔鬼不满的话堵回了喉咙。
还是对叶裴太纵容了,逐渐蹬鼻子上脸。
知道今天不让叶裴看他是不用睡了,叶隽把头往枕头里一埋,推了推他:“看吧。”
叶裴把人磨得没脾气,算是功成身退,他揉了揉魔鬼泛红的耳尖,说“宝贝别害羞”,然后掀开被子去捞叶隽的双腿。
伤口已经糜烂了。
叶裴不经意地蹙起眉尖,俊美的脸上浮现不悦,给魔鬼拢好衣服下床去找药。
“又严重了,我给你塞药。”
大概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为了经历多种多样的尴尬,叶隽也没想到自己狂了那么久,还有被人扒着腿塞药那天。
塞完他就想拽着叶裴互相折磨一把,奈何善辩者鬼精的要死,又是撒娇又是愧疚,差点没重返当年委曲求全的时候,哄的人气都泄不出来。
“我以前对你这么狠过吗?”叶隽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你没有需要塞药的时候。”
叶裴默不作声。
他理亏,他不说话。
一整管药液打进身体里,大罗金仙也受不住,放普通人身上1ml都能致死,他注射了10ml。
叶裴说:“睡吧,我不吵你。”
叶隽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他感觉不对劲,伸手把叶裴的怀抱抻开,自己找了个角度躺了进去。
叶裴没忍住,去啄了他一口。
他被扇了一巴掌。
叶隽骂:“烦。”
叶裴:“……”
不回扇了,不然今晚他和魔鬼就要在你抽我一巴掌,我抽你一巴掌里过去了。
叶裴咬住男人的脖子,吸出点点红梅。
魔鬼总被他动手动脚,扰得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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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无日夜,茹毛饮血不止。
这里仍然无序混乱,宛如大厦将倾,断肢残骸随处可见,猩血铺地,圆月染污。
众魔的狂欢持续,只不过比起以往收敛了许多,不敢再肖想暴君的宫殿。
等到醒来,叶裴抱着还没睡醒的魔鬼一起去洗了个澡,还重新塞了药。
叶隽脑子犯着迷糊就被塞药,登时脸都沉了,危险黝黑的眼睛放在叶裴的脖子上,似乎正在思索着把人做成标本,既能看还能抱,又不用被这么折腾。
眼见脾气不算好的暴君被他撩拨的想杀人,叶裴为了弥补他,说:“给你做早饭,先留我一条命。”
叶隽允了。
昨天就备了面粉和肉馅,今天刚好拿出来用。
叶裴站在厨房里给暴君包小笼包,手腕上染着面粉,修长有力的五指在面团上揉搓,每一步皆熟练到可怕,显然是做惯了的。
混吃等死的叶隽就在他旁边站着看,抱臂且无所事事,油瓶倒了也不见扶一下,显然是个眼里没活儿的。
修长的指尖快速攒动,攒出一层漂亮的褶皱,面片和肉馅揉成一只雪白绵软的小笼包。
叶裴把小笼包捧在掌心欣赏了几秒,然后把它展示给叶隽看,对着心上人,口吻带上骄傲和炫耀:“我几百年没动过手了,手艺居然没退步。”
幼稚。叶隽瞟了他一眼。
倚在厨台的黑衣暴君散漫起身,也捡起面片和肉馅,手掌翻动间一只小笼包新鲜出炉,居然和叶裴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叶隽拿小笼包碰了碰他的,语气淡淡:“我也会。”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近千年没动过手了。”
叶裴啧了一声,把他的小笼包抢过来当自己的:“攀比鬼,谁比谁幼稚?”
叶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幼稚。”
“嗯,我幼稚。”被亲的叶裴笑弯了眼睛,偏头去索吻,“再亲一口,手上都是面粉没法碰你。”
叶隽对着他的唇又连亲几口。
小笼包很不错,松软的表皮和流油的内陷,肉香的汁水溢在舌头上,刺激着味蕾。
蒸好的一笼叶隽吃了两个,又喂给还在做饭的叶裴一个。
青年吃的脸颊微鼓,目光沉稳柔和,垂着浓密长睫,手上专心致志的给他熬粥。
蒸腾的白雾热气熏糊了双眼,面前的场景如此熟悉。
叶隽这么看着,突然有点恍惚。
……这一幕似乎发生过,在第121次时间线里。
因为叶裴总爱给他做吃的,一连就是好几年,从未断绝过——在恢复记忆之前。
时隔了近百年,叶隽也有些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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