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主席不愿意父亲去台湾呢?很显然,他不愿受蒋总裁控制,他和蒋不是一条心。而田汝真希望、甚至是要求自己帮助刘老太爷。
组织上对自己的要求,没有明确说服从田汝真的领导,但命令自己配合田汝真,协助201军起义,实际就是由田汝真掌握全局。同时,又给了自己一定灵活性。组织上相信田汝真能组织好,也相信自己能全力配合好,这应该是对哥俩的充分信任。
无疑,阻止刘老爷子去台湾,对201军起义有利。但这里面是不是别有含义,在下一盘更大的棋?赵启山开始思考着。
自己被困在上海,回不去201军,到底是因为刘老太爷,还是保密局不信任自己,要想撤掉自己?或者像田汝真怀疑,要一箭双雕?这时候换人,可能性极低,除非认定赵启山有通共嫌疑。
赵启山看清了一点,余萍事件后,敌人没有找到自己是共党的证据。毫无疑问,孙福生会极力把余萍,往自己身上联系,但孙福生越这么做,可能上面越认为他偏执,他的话越没人听信。
“嘭”、“嘭”,响起了敲门声,听这节奏和力度,赵启山知道是警卫古明。
推开门的人,果然是古明,但他身后,跟着沈丘人。进屋坐下,待古明出去后,沈丘人开口说道:“老弟,你好像没有回去的飞机了,用不用我帮忙,给你设计一条航线,绕点路,可以回到大西南。”
赵启山道:“那好呀,但我不知道怎样个航线?”
沈丘人道:“我没什么能耐,就负责运输去台湾的货物。你先飞到台湾,然后飞到广州,那里是往西南运送军用物资的基地,飞西南的飞机很多。”
赵启山心里顿时明白,但还是问道:“就我一个人这样走吗?”
沈丘人回答:“货物运输,可以供人员乘座的位置很少,如果你要带着刘老太爷一起走,我可以再想想办法,合理调配一下飞机上物资,多安排几个人的座位。”
赵启山道:“我来时,刘主席专门交待,指示老太爷年事已高,不能进行任何折腾,他不可以去台湾。我个人做为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接受局里任何行程安排。”
沈丘人:“我听说老人家要找的医生,现在正在台北,他随机到台北稍做停留,见过医生,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广州。路途并没有绕多少,这个航线,现在是最便捷的。”
赵启山:“我不会带刘老太爷走的,我要履行对刘主席的承诺。”
沈丘人马上说道:“承诺不是同机去、同机回吗?这不就是履行诺言了吗?”
赵启山脑中画个魂,沈丘人怎么知道“同机去,同机回”,是谁对沈丘人说的?
赵启山平静地笑道:“仁义孔丘消息灵通!的确刘主席说过同机去,同机回这种话,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不能绕路,顺路中间停留可以。恐怕去台湾,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刘主席能不明白?”
沈丘人笑了一下,“都是明白人,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我们去见两个人吧!”
“见谁?”
“到那你就知道了。”
赵启山轻蔑地说道:“看来,今天我不和你一起走,还不行了,是强力拘押,还是要逮捕我?”
沈丘人说道:“没有那么严重,我知道你在沈阳期间,受到过两次指控,一次是共党嫌疑,一次是贪污敌产。”
“那你知道这两次,都是谁对我诬陷吗?”
“是谁?”
“孙福生,也就是施东明!”
沈丘人也大感意外,“我听说你们两人关系不睦,但不知道关系这么紧张!”
赵启山边收拾东西,边说道:“我不认为孙福生多么坏,我只说他太偏执,不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总按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撞到南墙也不回头。好了,走吧,到什么地方?”
沈丘人:“不要这么大的敌意,我只是带你去见两个人。”
“有一个是孙福生吧,另一个是谁?”
沈丘人惊讶,“你怎么能想到孙福生在这里?还是那句话,到那里就知道了。”
出门,古明要跟着,沈丘人担心地看了看赵启山,赵启山对古明说道:“你不用跟着了,不会有事。”
古明不情愿地留下来。
上车后,赵启山闭目养神,也不和沈丘人说,表现得对沈丘人很不满。其实,赵启山在仔细分析这事件的来龙去脉。
沈丘人认为赵启山生气,也不去理他,只管看着前方。
赵启山思考着:难道保密局真的像田汝真说的,要一箭双雕,既要扣押自己,又要把刘老太爷弄到台湾,以刘老太爷来要挟刘主席?
刘主席是老军阀,难道也受到国民党强烈怀疑?或许是蒋、李之间斗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但为什么要带走自己呢?
看来,孙福生一刻都没有停止针对自己,余萍事件,孙福生必定向上反应,“诬陷”自己,说孙福生在南京,是赵启山告诉的余萍。余萍是共产党,自己一到南京,马上就找到了余萍,不用怀疑,自己也必定是共产党。
余萍虽然违反纪律,执意要策反孙福生,导致她受伤被捕,但她也没有出卖组织,没有出卖赵启山。
刚才敌人是对自己的试探,自己要配合敌人,把刘老太爷弄到台湾,就证明自己对国民党没二心;否则,也说明自己不可靠,要对自己进行审查。自己应该怎么应付呢?
赵启山绝对不能出卖刘老太爷,把老头哄骗去台湾;也不能硬抗保密局的命令,对这件事件不理不睬。
车很快到了上海保密局,沈丘人把赵启山带到一间会议室,沈丘人敲过门。随着门被推开,赵启山一眼看到了孙福生,他果然在这里。不用说,又是孙福生强烈向上举报自己,把他的猜测,灌输给上面,问题是上面竟然会相信孙福生。
赵启山再看屋里,还有毕站长和童坤。
童坤还没有离开上海,让赵启山感到意外,但想到对自己进行审查,童坤不离沪,也是正常的。这里是自己两任前站长,就差陶站长了,否则自己在沈阳战斗时期的上司,都聚在这个会议室里了。
毕站长见赵启山进来,向门口的卫兵一指,“请把武器交给卫兵。”
赵启山首先从腰间,掏出手枪递给卫兵,然后又从皮靴中,抽出匕首递向卫兵,又摸出两只弹夹,递了过去。
童坤笑着,“一直揣两只弹夹,时刻准备打枪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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