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老爷子一名随从,接起了电话:“喂,是赵站长吗,我是你一家子,老赵,这么晚你还没有休息呀,老爷子刚刚躺下,你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我明天转告老爷。”
“老爷子约上医生没有?”
“还没有,医生在苏州呢,过两天才能回上海。已经和医生的助手联系上了,我们在酒店等医生就好了。”
赵启山皱起眉头,开始就不顺利,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赵启山不好判断,只好搬出刘主席的牌位,于是说道:
“赵掌柜,你费心了,按照刘主席的吩咐,老爷子哪都不要去,就在上海待着。等我有空,就过去看老爷子。”
“赵站长,我们照顾老爷子是应该的,份内的事情。来之前,刘主席也对我们交待了,要和你同来同回。”
赵启山说道:“那好,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说完,等对回答后,赵启山便撂下了电话。对医生爽约的事情,赵启山一直有疑问。
“躲在这里给谁打电话呢?走,我带你喝酒去!”
听声音,不用回头看,赵启山就知道这是童坤。
童坤安排在东南大站,已经晋升了少将军衔,“沈丘人也在上海,约好了,我们痛快喝一场。”
“老沈也在上海?武汉一别,我还没有见过他呢,要当面谢谢他,当年他的手下,从南京一路掩护我,使我在奉天脱险。”
见到沈丘人,老友见面,难免又是一阵感慨,“仁义孔丘也见老啦!”
沈丘人说道:“没办法,我们分手后,我连负两次伤,尤其是第二次负伤,那是在四五年七月,抗战胜利前,那次多处负伤,脾脏也摘除了,能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那你现在干什么,在哪个站?”童坤问道。
看来童坤也不了解沈丘人的情况。
沈丘人道:“局里照顾我,没让我上战场,让我负责运送一些货物。哦,是监督运输,我们不亲自运输。”
童坤道:“交通运输,那是我原来干的事情呀!我们忠义救国军,抗战胜利后,被许多人妒忌,变成了交警总队。”
沈丘人摇头,“不是你那交警总队,我也不管别的运输,只负责往台湾运东西,还是单程的。”
不用再说,童坤和赵启山都明白了,包括中央银行的黄金,故宫博物院的文物,都被蒋总裁下令,直接运到了台湾。据传说,这些事情李代总统是反对的。
这是敏感话题,沈丘人不再说,童坤和赵启山自然不能再提。
“陈副队长和小柳,后来怎么样了?我还要谢谢他们两位呢!”赵启山说道他关心事情,马上也接了一句:“也感谢沈兄当年大力帮助,使我能够化险为夷。”
沈丘人道:“他们回来向我汇报了,说主要掩护,还是车下面铁路沿线同志做的,他们只是传递信息。老陈牺牲了,就是四五年七月,我负伤那一次,我们队里出了叛徒,全队被包围,拼死战斗突围成功,我们被一路追杀,老陈最后还是被围,负伤走不脱,拉响了手榴弹。小柳在这之前,也负重伤,回老家养伤期间,抗战胜利,一直没有归队,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就算他负伤退伍吧。”
赵启山对陈副队长牺牲,感到难过,对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友,没有好的结局,心里发堵。
本来说好大喝一场的,但由于沈丘人身体不好,童坤和赵启山也不便多喝酒。
沈丘人说道:“共军过江,看来是阻挡不住的,否则不会把这些东西,都直接运往台湾。”
赵启山道:“当然了,我们来开这个会,也印证了这种猜测。”
童坤对赵启山从大西南,到上海来开会,感到不理解,“就算共军可以突破长江防线,但有必要让赵老弟,千里迢迢,坐专机来上海开会吗?”
赵启山道:“哪是给我的专机,我是借省主席他老爹的光,他来上海看病,顺便捎上我来开会。”
童坤道:“那个老东西借你的光吧?省刘主席在当地,做着土皇帝,一直不听中央号令,总裁拿他当作三岁的孩子,一直哄着。现在,李代总统的命令,这个东西也是阳奉阴违。给他老爷爹出专机,他想得到美。”
沈丘人对童坤说道:“老大哥,你是一员虎将,但对政治,对计谋,还是了解不多。这件事情上,或许真像赵贤弟说的,是他借那个老棺材板的光呢。别看老家伙无官无职,但他儿子是省政府主席,是不听号令、独霸一方的地方军阀。”
童坤恨恨地说:“党国就败在他们手里,刘主席他爹,这个老棺材板子,活着有什么用,还给他派专机看病。”
沈丘人诡异地一笑,“老棺材板子,到时候可能大有用途。”
赵启山认真听着,细品沈丘人的话,再联想到沈丘人当前的工作,那个医生奇怪的离开,这些都并非偶然。
保密局部分站长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但赵启山没有被安排回201军,而是留在上海,琐碎杂事没完没了,没有说不让他回西南,也没有给他派飞机。
刘主席老爹,一直没有见到医生。本来这次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定期复诊,可这么一待,还真的待出了毛病。
赵启山和老爷子手下赵管家,都打听出来,老爷子找的那个医生,现在正在台北呢。医生暂时不能来上海,对老爷子来上海,没能给老爷子看病,感觉非常过意不去。还说可以托人,协助老爷子坐飞机去台北。
赵启山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赵启山也感觉奇怪,到底刘主席和总裁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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