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当所有的苦难都熬过去之后,其他什么都是幸福。

房子不够大,总比那些没房子的流浪汉要好。

手里没钱,还有许多人负债累累呢。

爱情没有,也比那种身边人心里有别人强得多。

………

哪怕就是什么都没有,至少我们还活着,健康的活着。

就像现在贾家最可怜的并不是槐,槐自从被何大清介绍去一家师侄家饭馆工作后,一直就是很乖。

不乖也没办法,何大清那个师侄老板太特么社会人了,膀大腰圆,身上纹龙雕凤,一瞪眼,不像一个厨子,反而像一个屠夫。

据说以前是在鸽子市边上开苍蝇馆的,就是现在来的客人也没什么正经人。

所以就算槐想作妖,也没那个胆。

槐都想着,何大清是不是故意的,把对贾家的仇全部报在了她身上。

这想法也对也不对。

何大清选择这个师侄还真是精挑细选,说是师侄,其实也就何大清跟他师父认识而已。

何大清对他师父有恩,当年解放前,那位师兄弟算是恶了某个地头蛇,被人把东家的馆子砸了,差点逼出四九城。

后来是何大清求了娄半城,把那位师兄弟给保了下来。

这个师侄,人虽长得粗俗,却也是知恩图报的。

他师父死之前,把与人的仇,欠人的恩,全部说给了他们几个徒弟。

一直因为他的身份有点灰色,所以没找上何家报恩,如今何大清求他这个小事,那肯定要帮。

何大清知道这个师侄也是意外,他自家开了馆子,肯定要关注同行。从食客那知道这家鲁菜不错,相当正宗。

过来吃过两回。

每个手艺人的传承都是有标识的,像是何大清一尝就知道跟他以前一个老熟人的手艺很像。

再加上何大清这张脸,其实也挺好辨认。

一来二去,两家就这样搭上了关系。

何大清为什么要把槐安排到这个师侄这呢?

一个是其他相熟的厨子,大多还是给别人在打工。何家饭馆自己不想要的人,给人家安排过去,就算人家同意了,心里也肯定不舒服。

再就是他这个师侄的长相太凶,留不住什么正经顾客。

以前大家是没得选,在鸽子市挣点快钱想吃点好的,连正经馆子也不敢去,只能去他那里。

现在小生意都放开了,大家都能正大光明的挣钱钱,自然也想换换口味。

于是这个师侄的店,虽然口味不错,但客流就是爆不起来。

也不是没想过招人,但就他那土匪样,也没什么正经人家姑娘愿意到他这边。

槐别的不说,模样漂亮嘴甜,当个招牌服务员还是对餐饮行业有加成的。

这个师侄也是没办法,他那几年在鸽子市附近混,真要老老实实的反而容易挨欺负。

比如说那些胡同串子跑去吃白食的,报所里不敢,也只能靠拳头说话。打得别人下次不敢来。

时间一长,也就把自己搞成混子模样了。

也就是说,何大清认为这个师侄能帮到槐,槐也能帮到饭店,最重要的,是这个师侄能压制住槐,让她老老实实的生活,也能保证槐安安稳稳的生活,这才把槐介绍到这里。

槐到这儿的时候,老板就直接安排她住在了店里。老板住后院,槐住在店里。

一开始槐每天都用东西顶着门,枕头底下还藏着一把刀具。

但时间一长,槐才明白,这个老板虽然说话粗鲁,模样也不像好人,但做人却是光明正大,从来没对她动过什么小心思。

有时候客人对她有什么口,老板都是直接上手修理。

等到槐辛苦了一个月,老板把十五张大团结丢在她面前的时候。

槐泪流满面。

上面说,有比槐还倒霉的人,比如说小当,自从自己上门之后,她那个男人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拳打脚踢都是常事,污言秽语也是天天有。特别是她老公见她乖乖听话,感觉无趣,起了让小当把槐收留的心思。

说法肯定很漂亮,也就是怕小姨子在外面,又没有收入,容易被人欺负。

但心里怎么想的,已然是明了了。

小当浑浑噩噩的去棒梗窝棚那看了一下,没有。

然后回去如此告知自家男人,又被收拾了一顿。

夫妻俩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小当想的是怀孕,只要怀了孩子,她男人应该就会对她好。

但结果如何,那根线会不会崩断,谁都不清楚。

小当至少还有个家,那个男人也不会把她往死里折腾。

今天刚出来的贾张氏就更麻爪了,一路拖着瘦弱的身体走到了四合院。却被在家的闫埠贵给拦住了。

倒没有那种没认出来的狗血剧情。

闫埠贵认出了贾张氏,并对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出来了?到这边干嘛?你家房子已经让街道收回去了。你该去找街道,这边已经与你们贾家无关了。”

贾张氏闻言,本想张口就骂,但可能在里面受了一些教育,话到嘴边,却只是抹起了眼泪。

闫埠贵看着瘦了一圈的贾张氏,却没什么同情。要是当初贾张氏不倒霉,以这老太婆的脾气,倒霉的肯定有闫家。

所以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闫埠贵冷冷的说道:“贾张氏,多年邻居一场,我也不说难听话。你也别惹事,不然我报所里,倒霉的还是你。

赶紧去找街道吧!看街道怎么给你安排。”

贾张氏也知道原来在院子里,在胡同里得罪了不少人,一人抽她一巴掌,都能把她给打死。

所以听了闫埠贵的话,贾张氏转身就走,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贾张氏突然站定了说道:“我家棒梗呢?还有小当跟槐呢?”

闫埠贵面露古怪之色,小当他知道,槐他也知道,前几天槐还拎着糕点过来看了他们夫妇一下。说是感谢当初闫埠贵的指路之恩。

闫埠贵可以看出来,虽然说本性难移,但槐至少努力的向着正常人而活了。

所以闫埠贵不准备跟贾张氏说槐去哪了。

闫埠贵干脆板着脸说道:“你家的事关我们什么事?赶紧走,直接去街道问去。”

这玩意不是闫埠贵不讲人情,而是他知道贾张氏的难缠。

等到贾张氏听到家里三个孩子的归宿,特别是棒梗进去,而且事情很重的结果,她的整个人生都崩塌了。

让她坚持着在里面吃馊事,睡尿桶边上,如此熬过三年的原因就是她的大孙子。

贾张氏就指望着她出来后,她孙子能养活她的场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