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跪!跪!”

宁默学着白天信王和粘杆卫的样子,发出口令,让马匹乖乖跪下,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皇家坐骑,既顺从也能听懂基本的口令。

将鹿皮垫的四角固定马鞍周身,留出足够弹性空间,宁默小心的抬动信王的身体,将他放在了松弛的鹿皮垫上。

宁默缓缓拉动缰绳,两匹马又顺从的站了起来。

为了预防万一,宁默还是决定,由自己在前方牵着两匹的缰绳,徒步走回行营,走到正安帝所在的行营去。

恐怕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

靠着月光的指引,和宁默过人的记忆力,他就这么牵着“担架”走上了返程的路。

天空中一个接一个花火穿云箭被射出,在天空中绽放。

扩散开的烟火照亮了宁默归家的路。

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宁默既避开了来时的道路,也避开了花火绽放的区域,他不知道在那里等待他的,是刺客还是侍卫。

鹿皮长袍成为了信王的床垫,内衫被撕开包扎了信王的伤口。

牵着马匹的宁默,赤裸着上身默默地走在山林间,光滑倾斜的鹿皮“担架”,把信王渗出的血液,一滴滴洒在宁默的身上。

九门提督薛中兴并非浪得虚名之辈,指令被一个接一个传达下去。

营地里,巡防营、江北大营、方山大营的精锐,除了部分留下护卫宴会厅的贵人外,剩下的被分成了数十个百人的小队,马匹、摩托、飞艇全员出动,向发出花火穿云箭的地区增援;

营地外,钟山猎场外围的驻扎部队,也比分成了无数个小队,他们承载了地毯式搜索的任务,誓将钟山猎场的每一寸土地搜遍。

粘杆卫也没有闲着,崔公公的安排也称得上细腻。

与此次围猎有关的所有人员,都第一时间被粘杆卫控制了起来,从安排围猎流程的内务府官员,到负责编钟、笙箫、琴瑟的乐官,再到为围猎提供餐食的供应商。

宴会厅中的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有勇气直视正安帝的怒火,就连正安帝的老丈人,德高望重的张公义张中堂,此刻也保持了沉默。

“死了?怎么死的!”

正安帝是真的愤怒了,他将手头的茶盏,狠狠地砸向跪在他面前的一名内廷粘杆卫。

“当着你们的面死了?”

“笑话!”

立在一旁的崔福脸色很难看,手下的这群废物,连一个小太监都控制不住。

让这个负责抓阄的关键人物,就这么轻松的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丸,一命呜呼。

面对正安帝扔来的茶盏,这个粘杆卫连动都不敢动,任由茶盏砸破了自己的脑袋,“陛下,何安早有准备,奴才等还未接近,他已然咽下了毒丸。”

“奴才将他拿住,搜身检查时,才发现毒已入心脉。”

“奴才失察,请皇上治罪!”

这个粘杆卫重重的磕了下去,伏地不起。

一个时辰过去了,百官们肉眼可见,正安帝接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使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现在,根据已有的线索,明眼人现在都能看出,狩猎的路线图出了问题。

山脉两侧的路线,二十条线路的那一侧,大臣们陆续准时回到了营地,皆是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八条线路的那一侧,也是求救烟火云集的那一侧,居然都是正安帝皇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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