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闷间,突然摸到身的「夜行卫」黑铁令牌,心情为之一振:正好可以试试这玩意儿好不好使!

道衍昂首阔步走到府衙门口,刚刚站定,两名值守衙役便前来驱赶:“哪来的野和尚!府衙重地,化缘到别处去!”

道衍也不搭理他,只是叉着手将「夜行卫」令牌举在胸前,故作冷傲。

两名衙役不敢怠慢,走近前来细看。

道衍心中正得意,突然被一脚踹翻在地。

“呸,破铜烂铁,黑不拉叽,以为写几个看不懂的鬼画符就想骗过老子?”

“哼,就你这样招摇撞骗的家伙,咱哥俩见多了!”另一个衙役唯恐显得没见识,也跟着得瑟。

“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连「夜行卫」几个字不认得吗?”

“什么日行夜行?老子白天晚都行!保证让你老娘哇哇叫!”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哥俩打到你不行!”另一个衙役也不甘落后,跟来又踹了一脚,好不威风。

“难道是汤将军拿错啦?莫非他为了让我放胆查案,拿个什么破令牌给我壮胆而已?谢天谢地,这还只是县衙!不至于丢了性命…”道衍心中暗自懊恼,几分庆幸。

“吵吵什么?”一个官样周正的白面男子从衙内走出。

“张主簿,这里有个招摇撞骗的野和尚,拿个破铁令牌,说自己是,什么日行、夜行的卫士…”

“什么?”张主簿表情惊恐:“那令牌在哪里?”

那衙役感觉情况不妙,错愕不安地将令牌递了过去。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打在两名值守衙役脸。

“有眼无珠的狗东西!”张主簿眼珠都快瞪了出来:“来人!拉下去!每人重打20大板!再押到县牢听候发落!”

伴随着两人逐渐远去的哭爹喊娘声,张主簿跪地将道衍扶起来,痛彻撕声:“下官疏于管教,治衙无方,怠慢了大人,死罪,死罪啊!”

“汤将军诚不欺我!”道衍起身拍拍衣衫,长吁一口气,在心中叹到。

再看看眼前这个张主簿,眉眼恭顺,诚惶诚恐,又重惩了那两个蠢衙役,确实让自己心里很受用。

“罢了罢了,起来吧,找个地方聊两句。”道衍尽量想把官腔学得像一点。

张主簿小心将令牌双手奉还,再将道衍领到县衙的议事厅,言语间春风和煦、弱柳垂垂:“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两日府衙门口可有什么生人逗留?”

“大人稍后,我把值守的衙役统统叫过来,以免小人独自应答,有所疏漏。”

片刻,一干人等厅前列定,那两名刚打完二十大板的“狗东西”也被抬了进来。

“三日以来,府衙门口可有什么生人逗留?”张主簿当着道衍的面又问了一遍。

“回大人,三天前有几个醉汉在门口吐了,折腾了一阵。另有一个跛腿乞丐晕倒在门口,也处理了。”

“回大人,前日约莫下午,有个卖艺的高大男子在门口东张西望,被我赶走了。”

“回大人,昨日有一男一女在府衙门侧徘徊了挺长时间,并未生事,看穿着还算体面,便没有理会。后来他们也自行离去了。”

“一男一女?那男子是不是瘦小如猴?”道衍眼中一闪。

“嗯,是的,个子不高。”那衙役低头一想,果然不错。

“那女子是何模样?”道衍故意只问不说,以确认那衙役不是敷衍自己。

“身材娇小,瓜子脸,呃,眼睛不大,但是水汪汪的,挺勾人。对了,左耳脖子下纹了一朵粉色的花。”

嗯,如此说来,这女子确是柳情无疑,那男子是柳下觉也没跑了。

“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大人,只见他们往东边去了,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对了,你刚才说前日看到一个卖艺的?还是男子?”道衍突然想到,耿烈还没出现。

“是的。”

“你怎么就知道那人是卖艺的?”

“看他又高又壮,腰间挎刀,背还背着剑,衣衫破旧,脸有污渍,一看就知道是武师落了难,卖艺求生的,而且应该生意不是很好哩!”

道衍心想此人极有可能就是耿烈!

“他后来去了哪里?”

“不清楚,只见他往西边去了。”

看道衍低头不语,张主簿殷勤地说道:“大人要寻的人,可是在逃钦犯?是否需要下官派人全城缉拿?”

道衍小眼睛滴溜一转,旋即凑到张主簿耳边说道:“不可!他们只是重要的人证,我怕被奸人灭了口。你这样…”

得到宫里的「夜行卫」大人亲授机宜,张主簿感觉自己像是连升了三级,顿时精神抖擞:“你们都精神点,如果再碰到有生人在府衙门口无故逗留,务必把他们留住,请到对面「普庆客栈」的「坤字号」贵宾房,给密探大人鉴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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