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骞足带着亲兵一口跑出三十里。好容易将溃退下来的残兵败将拦住。聚集起来了不到一万人。许多人赤手空拳。只顾逃命,手中武器早已丢弃在半道。

“督战队呢?我的督战队呢?嗯嘛!人都哪去了?”马骞足连声呼喝。

“禀告大帅,督战队完了!”好容易有个人跑过来搭话:“也不知从哪儿杀过来一路人马,他们专挑督战队员杀,把我们几乎全部杀光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马骞足问。

“就是两军对阵打得不可开交的那会儿。”那人回答:“他们都是骑兵,手持弯刀从阵后杀来。先是一阵乱箭射来。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没防着身后有人袭来。被箭射死了许多。紧接着,他们开始用弯刀劈砍。他们什么人也不砍,专门砍我们。他们在马我们在地。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弟兄们几乎全部被砍杀。”

“唉!”马骞足长叹一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卜逢时的安排。天还没亮之前他就让王守成派出了他的快马队。一人双马。从衢州城西门出城绕到敌后。两千骑兵向北绕行跑了百里路才在午时分赶到敌后。到达时,两军已经激战多时。

临行之前,卜逢时交代快马队:“只捡穿灰衣服的杀。别的敌人一概不管。不以首级论功,只以衣袖领赏。一只灰色右衣袖就算杀敌一人。记功一件。十条衣袖换战马一匹或黄金二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漠北骑兵最看重坐骑,最好抢劫财货。一听有马有钱个个奋勇当先。恨不能所有敌人都穿着灰衣服才好。就这样,两千漠北虎骑把马骞足的督战队杀了个干净。

“自古作战从来都以首级论功行赏。即使不以首级论功,也以割下敌人右耳为准。大人为何以衣袖为准?”王守成问。

“以首级或右耳为准,他们就会拿别的敌人冒功。”卜逢时说:“卜某只想让他们杀光马骞足的督战队。以灰色右衣袖为准,一方面马骞足的督战队都穿着灰衣服。另一方面,只要砍掉了右臂敌人就没了作战能力。”

王守成笑了笑。说:“马骞足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遇大人这样的对手。也不知道他有多少督战队。”

战后计数,快马队总共交来三千左右衣袖。其他骑兵又交来两千衣袖。原来,叛军溃退之时快马队并没有将督战队杀尽。王守成带领骑兵大队进行冲锋时,其他漠北骑兵纷纷抢功,也只挑穿灰衣服的杀。一时之间竟然将马骞足的督战队杀了个干干净净。

“光督战队就有五千!”段兴阳说:“可见这些叛军首领多么无情,多么残忍!这些在阵后督战的叛军个个手沾满鲜血。杀之不冤!”

“只好有劳大人费心啦!”卜逢时说:“大人就按本帅承诺的给他们兑现吧。”

“你也真是狮子大张口,一下子就许出了五百匹战马。我从哪儿给你弄那么些战马?只好以黄金代替了。”段兴阳说:“还好在几个州城缴获了一些。不然的话,让本官如何是好?”

“别心疼钱!”卜逢时说:“区区几个小钱儿,如何能难住大人?”

“你说的轻巧。还有这几万俘虏,个个长着嘴,需要吃饭。我这里正愁无米下锅呢。”段兴阳说。

“哈哈哈哈!本帅早就提醒过你。你为何不早做准备?作难是活该!”卜逢时说:“这回段大人该相信卜某的话了吧!”

“你就踌躇满志,自鸣得意吧!”段兴阳说:“你夸下的海口还没兑现呢。你说要将马骞足消灭在衢州城下。他人呢?”

“这个何用发愁?”卜逢时说:“本帅说到做到。一定会兑现。”

“他这会儿怕是早跑了。你哪儿追去?”段兴阳说。

卜逢时呵呵笑道:“本帅料定,他不会跑远。”

“他不跑?”段兴阳说:“不趁此时脱身,难道等你去抓不成?”

“若是别人肯定跑啦!这个人却不会跑。”卜逢时说:“他傲气着呢!”

“却是为何?”段兴阳说:“你如何料定?”

“从他给本帅写的信料定。”卜逢时说:“别人打仗只讲取胜。他到了这里不攻城,不放火。却与本帅约战。此人心智冷坚毅,傲慢自负。他若丢盔弃甲损兵折将跑了回去,怕丢不起那人!”

“本官不信。”段兴阳说。

“如若不信,我二人可打一赌。”卜逢时说:“我料他一定在前面等待。若他不在,本帅给你做侍童一日。若在,大人该当如何?”

“我也给你做侍童一日,有何不可?”段兴阳说。

“好!”

卜逢时整顿兵马,火速追击。果然在三十里外遇马骞足。马骞足收拢残兵败将,就地安营扎寨。一方面,怕带着残兵败将逃跑会被王守成的骑兵追,从后面掩杀。那样就会全军覆没。另一方面,确实出自他自己的傲气。丢下十万人马只身逃回,颜面何在?即使战死也比羞辱要强。若敌人不追来,可以缓缓撤退。若敌人追来,只有拼死一搏。

卜逢时大军到时,马骞足已经将营地初步稳固好。

卜逢时回头对曹勇说:“听说这个马骞足也是我朝边军中的一个百夫长。你也曾经是百夫长。你可敢与他对战?”

“末将求之不得。”曹勇说:“自出兵以来,末将身无寸功。正在发急。又不敢违抗大帅军令擅自出战。大帅若真的体念末将,就允末将与他一战。”

“这要看他愿不愿意啦?”卜逢时说:“待本帅与他答话约战。让人先去叫阵。”

卜逢时走到阵前,让马骞足出来说话。马骞足也走出大营,来到阵前。

卜逢时说:“两军对阵,拼来拼去不过是多死几个人罢了。马大帅人马不足一万,而我却有十万大军。我若挥师过去,一人一脚也会把你军踏成齑粉。胜之不武。不如这样,你我既然各自为帅,就让我们两个拼个高下。不要伤及无辜。你看如何?”

“你?”马骞足说:“你要与我单打独斗拼个高低?就凭你的身板儿,本王一只手就能将你捏碎。”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