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也未免太消沉了!”刘正涵说:“侯爷正当壮年,朝廷柱石,国家栋梁。正是大有可为的年华。怎么能够退出朝堂呢?”

“是啊!”陈浩南说:“朝廷还要仰仗军侯平定叛乱,开辟中兴盛世。怎么能够退隐林泉,了却残生?”

“哈哈,本侯我也只是说以后的话。目前我们要鼎力相助卜逢时,助他打败叛军,平定诸州。”江白石说:“我看此人骨骼清奇,相貌奇异,天生鬼才,不可小量。我料他定会摧枯拉朽,扫荡东来。我们只好做好各自的事情,配合他迎接胜利。”

“谨听军侯教诲!”二人说。

······

衢州城里。卜逢时把在五州之战中俘获的叛军挑选了一些充斥在各军。把北境边军编制填满五万,恢复通州大营一万编制。剩下的人交给段兴阳,由地方甄别使用。王守成的漠北骑兵一直损失不大,加他们连打胜仗,又是缴获又是抢劫。装备、物资都是全军最好的。有些人甚至备有两匹马,换着骑。所以这支队伍,总是那么精力旺盛,不知疲倦。

卜逢时在查看漠北骑兵的时候,发现了一人双马的现象。觉得这种做法十分可取。

“本帅再给你些马,大哥在军中专门组织一支这样的力量。一人双马。这样的话,这一支力量就会停不下来。遇到紧急事情日夜行军,连续不断。即使奔袭百里也没有问题。”卜逢时对王守成说:“只可惜没有那么多马,不然的话,将漠北全军全都搞成一马双跨。战力会更加强悍。”

之后,王守成在自己的队伍中专门组织了有两千人组成的特快队。每人两匹马。漠北骑兵成了名副其实的神风队。

卜逢时让全军在衢州城下加紧练兵,加紧休整。吩咐说:“一定要让那些新兵跟步伐,懂得军纪。不然的话,打起仗来不但不会增添力量,反而会坏事。成了军中的搅屎棍。”

段兴阳对卜逢时说:“大人为何停下脚步?”

“我是怕你跟不来,累坏了。”卜逢时开玩笑说:“再打下几个州城,只怕大人会累散架的。本官是体谅段大人啊!”

“好大口气。恬不知耻!”段兴阳说:“你就是一下收复十六州,本大人也能跟得。我看——你不是体谅本官。是有些害怕了吧?听说,那个杀人魔王马骞足正带着叛军迎头赶来啦!你是怕碰硬茬子,只好龟缩在衢州城里,不敢露头了。”

“让你说对啦!”卜逢时说:“本大帅就是怕碰硬茬子。半夜偷柿子,只捡软的捏。惹不起他,躲还躲不起吗?”

“大帅?你可真是有二两颜色就敢开染坊。一口一个大帅。真的把自己当大帅了。”段兴阳打趣道:“一个六品小官儿,让你指挥几天大军不知天高地厚了。说来也是啊,猴屁股哪能坐的住龙墩?好不容易从五品混到三品,没几天就让撤职了。哎!”

“卜某是没命做大官啊!”卜逢时假装叹息道:“不像段大人,官运亨通。此番回去,高官任做骏马任骑,只怕要升到阁老三公。到时候,还要仰仗大人多多看顾啊!”

“看顾你?”段兴阳假装不屑一顾。说:“你看顾过段某吗?给过段某脸面吗?不踹你两脚就是好的啦!”

“卜某被人踩惯啦!不差你那两脚。”卜逢时说。

“还是有怨气!”段兴阳说:“看你表面襟怀磊落,其实也是小肚鸡肠。”

“你让人踩踩就知道啦。”卜逢时说:“就知道什么是小肚鸡肠啦!”

“哼哼!”

“说正格的,大人能不能再给踅摸两千匹战马?”卜逢时说。

“你真是贪得无厌。就那一千多匹战马,也是本官千辛万苦累死累活淘换来的。从哪儿再给你弄两千匹战马来?人家打仗靠的是勇气,靠的是智谋。你倒好,全凭装备。有十万铁骑,谁打不了胜仗?”

“唉!”卜逢时叹息着:“若让卜某好好经营瀚州五年,说不定真能给朝廷弄出十万铁骑来。到那时候,什么人是圣朝军队的对手?”

段兴阳咧了咧嘴,没有理他。

······

卜逢时通过投降过来的叛军了解到:叛军打仗全凭督战队在阵后压阵。那些督战队员全是圆通道士的门徒弟子和马骞足的铁杆亲信。狠辣无情,凶残无比。杀人不眨眼。每逢打仗他们几千人手拿大刀,穿着一色灰衣,像一堵墙似的立在阵后。凡是后退的全部砍杀,绝不留情。叛军们个个心里清楚,向前还有一丝生机。后退,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每次打仗,大家都不顾生死,直往前冲。碰巧立下战功,还能得到奖赏。即使得不到战功,混在人群中向前冲锋,至少能够保全性命。有一段时间,后退的人被砍死砍伤,全部拉回去充做军粮。死了的还好说,即使被吃也无知觉。那些半死不活的和能够行动的被饥饿的叛军活活割下肉来吃。惨不忍睹,恐怖之极!

“原来如此。”卜逢时说:“这哪里是军队?分明就是一群野兽。好吧!卜某就来会会这头怪兽吧!”

为了谨慎起见,卜逢时把大军收缩在衢州城里。发出将令:勿扰居民,违令者斩!

他与马骞足毕竟是第一次交手。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先要看看这位对手的底牌。平叛大军在衢州城里按兵不动,静候五天。马骞足带着十万叛军来到城下,由于缺乏攻城器械,没有急着攻打城池。而是将军营驻扎在衢州城东一片开阔地。马骞足知道大军人数众多,实力不弱。没有敢分兵包围。十万叛军分为五个方营。在衢州城正面一字摆开。

卜逢时与众将站在城头观望叛军。卜逢时心里想:“这个马骞足懂些军事。叛军大营队形整齐,很有章法。一点也不像乌合之众。”

“大帅为何按兵不动?”北境边军将领说:“我们应该趁叛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立足未稳之际发起攻击,把他们击溃。为何要等他们扎稳营砦,养足精神。那样不是更难对付吗?”

卜逢时对众将笑笑说:“你们北境人马和叛军在江州城北交过手,你们看他们像乌合之众吗?”

北境边军将领回味往事,默然不应。

“马骞足,骞者蹇也。马腿都瘸了,还能跑路,还能冲锋陷阵吗?”卜逢时对众将说:“此人名字不祥,寓意受创。本帅定要将他消灭在衢州城下。诸位耐住性子,让士卒们吃好睡好。养足精神。等着看本帅手段!”

一路来,智取河州,用连环计攻下恒州衢州。众将对卜逢时佩服之至。既然他说让大家耐住性子等着看他手段,他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打算。那就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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