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让人跟你说话,也不让人给你带信。”送饭的人说。
“求求你了,哥哥!”小芸说:“你帮妹妹这一回,妹妹一定重重回谢你。妹妹身的簪环首饰,都被妈妈捋走了,身边也没什么银两。不过妹妹还有些积蓄,都放在亲戚家里。等妹妹好了去取了来,给哥哥就是了。”
“这种空头许诺,傻子才信。”送饭的人把饭和水往门洞前一放,走啦!
小芸在后面不住声地央求,那人连头也没回。小芸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地说:“瞎眼的狗东西,终有一日,我要将你那双看人低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小芸有气无力的靠在门边,伸手将饭和水拿进来。两三天水米未进,此时倒也有些饥渴。她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子水,又把饭吃完。感觉有些气力。半夜里,有一个姐妹偷偷跑了过来看她。小芸感动的泪水直流。她低声央求那个姐妹,让她想办法联系张黑子。
“不知道他的名字吗?”那个姐妹问:“就叫张黑子吗?”
“姐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小芸说:“你让人去衙门口打听,一说张黑子人人都知道。好妹妹,千万千万!这里面牵扯到千万条人的身家性命,妹妹绝不可大意!你多拿出些银两给办事的人,不要舍不得。姐姐出去加倍还你。妹妹的好心一定会有好报。姐姐对天发誓。”
第二天下午,张黑子来了。要见小芸。老鸨推说小芸病了不能见人。张黑子是衙门混惯了的人,见这阵势知道其中有缘故。便吓唬说:“她可是郭长风谋反一案的重要证人,若有三长两短你可吃罪不起。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要见他。”
老鸨一听不敢再推脱。让人领着张黑子来到关小芸的房内。张黑子见了小芸,支开别人。问:“姑娘到底是怎么啦?那边儿郭公子叫了几次,我来翠花楼都没见着姑娘。姑娘还能去吗?”
小芸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加身有伤,自然不能去见郭公子。她对张黑子说:“麻烦张大哥转告郭公子,小女子此刻身不方便,不能去见他。但是,请张大哥一定把话带到:小芸七月半,一准能行。”
“好吧!”张黑子说:“那我就走啦!”
小芸在张黑子身后又叮嘱了一遍:“七月半。张大哥一定记准了,是七月半。”
张黑子一边走一边摆摆手:“知道啦!”
湖州府大牢。半夜里,张黑子来到牢房门前。圆通道士连忙迎了过去。隔着铁栅栏压低声音问:“给郭公子的女人可曾带来?”
“没有。”张黑子说:“她说她身不方便,不能来。”
“有何不方便?”圆通道士问。
张黑子说:“有何不方便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被老鸨打啦。”
圆通道士一听,低下头沉思起来。
“要不要换个别的女人来?”张黑子问。
“不用。”圆通道士说:“郭公子就喜欢那个女子。别的——不感兴趣。”
“那算了。”张黑子说:“这样的话,我走了。”
张黑子一边走,一边撂下一句:“不过她说她七月半准行。就让郭公子耐心再等几天吧。——女人说身不方便,不过就是来那个了呗。郭公子要是吃带血水儿的,我可以把她硬弄了来。”
圆通道士一听“七月半”几个字儿,立刻高兴起来。他开始听说小芸被老鸨打了,还担心她没去成江州。现在看来,她不仅去了江州,而且那边也定好了时间。“此女子真是好样的!”圆通道士在心里暗暗夸赞小芸。
······
圆通道士在大牢里笼络了一批鸡鸣狗盗之徒。有打手,有扒手,有骗子,有赌徒。像挖墙钻洞,拧门撬锁这类的人员,牢房里面多的是。尽被圆通道士控制在手下。圆通道士人制作了打开牢门锁子的钥匙,利用能找到的一切材料制作尖刀利器。等等。
张黑子走后,圆通道士打开自己的牢房门,走了出去。他在暗牢的走廊里挨门通知其他牢房的罪犯,让他们做好准备:七月十五一起动手,里应外合暴狱起事。
“道长真的要这么干?”郭长风心存犹疑地问。
“都这个时候啦,公子为何还心存疑虑?”
“毕竟——是灭九族的大罪。”郭长风叹了一口气。说:“郭某还是有些担忧哇!”
“如今已经箭在弦,不得不发。”圆通道士对郭长风说:“势如骑虎,下来也是个死。公子还是坚定信念吧!”
“既然外面有接应,我们为何还要暴狱?等他们来救咱们不是更好?”郭长风忧心忡忡的说。
“嗯,不能只是干坐着等。”圆通道士说:“万一外面发生紧急情况,保不准那些狗官会拿咱们出气泄愤。无论何时,都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可万全。”
郭长风见圆通道士思虑缜密,做事周全,像个谋大事的人。心下安定了许多。
七月十五这一天,一午都很安静。到了中午,牢房外面喧闹纷纷。圆通道士知道他的人已经到来,立刻让人打开牢门走了出去。恰在此时,张黑子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口中嚷道:“不好啦,不好啦。外面来了好多人,像是要劫狱。这些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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