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选的是些什么人啊?”盛帝问。

“陛下,臣选的这两个人,十分得当。”右相杜能奏道:“他们都是天子门生,青年才俊。两人现在一起在户部当差。一个叫严忠丁,一个叫尤知趣。”

左相纪贤一听,要将自己在户部的两个得力干将派往瀚州。明知道这是右相杜能借尸还魂的手段。连忙站出来反对:“陛下,这两个人目前在户部为郎官,已经是正五品职衔。若派往瀚州去,该委任二人何职?瀚州刺史才不过是五品。若他二人前去任职,难不成任命三个瀚州刺史不成?”

“左相所言差矣!”右相杜能清楚,自己已经将怀疑的种子种在了盛帝心中。反驳左相说:“这和职衔没有关系。二人前去一个任府丞,一个任府尉。协助瀚州刺史管理好瀚州。同时,也替陛下约束刺史,替朝廷看住瀚州这块地方。三人品级相同,才好相互牵制。此两职干系重大,非一般人所能为。卑职斟酌再三,犹豫了很久才定下这两个人。左相不让他二人去,莫非您还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左相纪贤事先没有准备,一时语塞。迟疑了半天,才说:“陛下,这两个人现在户部当差,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事干重大。一下子抽掉两个人,户部的事情怕是要搁浅了。”

右相杜能连忙奏:“陛下,臣管着户部,知道户部的事务忙与不忙。谩说抽调两个人,就是抽掉三个五个人也没有关系。户部的业务照样转的开。眼下,瀚州的事情紧急。户部抽调两个人出来,应一下急。也算是替陛下分忧了。等今秋抡职选才时再慢慢补。不会影响什么的。都是为朝廷办事,孰轻孰重还是应该分的清楚的。”

“那就派他二人前去吧。”盛帝说:“其他授职事宜中书省一并尽快拟定吧。”

······

下朝以后,左相纪贤气得一路无语。头也没回车走了。一些臣属私下偷偷议论:“左相今天可是吃了个哑巴亏。”

“可不是吗?右相应变能力也太快了。当庭就将了左相狠狠地一军。”

“这下,左相在户部可真的没人啦!”······

“陛下近来变得脾气暴躁,动辄发火。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是遇什么难心的事儿呢?还是陛下身体有恙了?”······

王守成在驿馆之中待了几天,正感到百无聊赖。云乐公主派人来告诉他:瀚州府的事情已有眉目,你可速速回去报告大人。

王守成得报,连夜回了瀚州。过了半个月,朝廷派来了两名文官,一个府丞,一个府尉。一个分管钱粮户籍,一个分管刑狱兵马。同来的还有两个内侍,内侍代表朝廷前来宣旨:授予原边军百夫长曹勇“胡骑校尉”之职,爵同七品。协助府尉管理州府兵马。授予原边军三名什长“百户”之职,爵同八品。授予原边军六名伍长“把总”之职,爵同九品。均享朝廷俸禄。原边军在籍军士及其家属均予抚恤。钦此!

唯独没有王守成。

“这也算不错啦!”卜逢时说:“总算对这些戍边士卒和他们的家属给予了抚慰,对活着的和那些死去的都有个交代。也算了了卜某一桩心愿。”

之于王守成本人,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

严忠丁和尤知趣两人奉命来到瀚州城。来的时候一百个不情愿。怎奈他二人是朝廷五品郎官,除非抗旨不遵或者拼却不要前程。不然的话,就得到瀚州任职。二人来到瀚州城,一看:倒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劲。瀚州城里人口稠密,生意兴隆。虽然这里的房屋都是用土坯砌成的,比不盛京城里那些高大的砖房。街道是黄沙铺成的,比不盛京城里的石板路。但是,盛京城该有的买卖这里基本都有。两个人虽然是刺史大人的副手,却官居五品。在品级与刺史大人相当。在这瀚州城里算是顶级的大官儿了。

严忠丁是户部郎官出身,对掌管钱粮深谙其道。接手瀚州府里的钱粮户籍以后,翻开账簿一看,欣喜的跳了起来。他原想瀚州府一穷二白,没几两银子。没想到账面牛羊、骏马,银子、布匹,甚至茶和盐都多得让人不敢相信。州府设有盐务局和茶务局,专管食盐和茶叶销售,下面还有粮油店、铁器店,等等。每天收入的银钱数也数不过来。

卜逢时就是靠这些收入维持州府运转,养活府兵和办事人员的。这下好了,曹勇和他的士兵已经在兵部编籍入册。自有朝廷发给俸禄和军饷。州府以后不再承担这项开支。不过仍有大批人员需要州府自己养活。比如像王守成这样的人,州府里的书办、杂役。盐务局茶务局以及粮油店的掌柜伙计,等等。最重要的一项开支也是最费钱的一件事情,就是搞基础建设和招募新兵。

基础建设方面,打井、修路,加固城墙。单就今年开春打通蒺藜岭运盐暗道,卜逢时就花了万两银子。包括雇用一百名石匠、铁匠的费用,购买铁钎,铁锤和铁索以及木料、绳索的费用。购买驮运物资的牦牛、牲口的费用。以及这些人和牲畜的生活生存资料费用,等等。

招募和训练新兵也很费钱。

“以后招募新兵这一项,可以蠲了。”严忠丁对卜逢时说:“有朝廷发放军饷的一百军丁足够了。大人要那么多兵干什么?还有,像王守成这样没有军职的人员也可以裁撤了。瀚州府的钱粮赋税虽然是州府自己收取的,但也是朝廷的赋税。不得擅用,更不得滥用。本官受朝廷委派来管瀚州府的钱粮赋税,就要为朝廷负责。”

“严大人是说州府所用的这些人员都有朝廷发放俸禄?”卜逢时问。

“朝廷只管有职分的官员和军士的俸禄和粮饷,其他的自然不管。”严忠丁说:“大人养活那么多闲人,开支太大。该裁撤的裁撤,该解雇的解雇。这是本官的职分。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一切依照朝廷法度办理。不敢越轨,不敢擅断。今后所有官员私府的师爷、使役,均由官员自己负责。不得再动用官府的钱粮。”

“那好吧!”卜逢时说:“随大人的便吧!”

“还有,各店里掌柜、伙计的薪水也得重新核定。”严忠丁说:“我看这里面有些人的薪水定的太高。那不是白白浪费官府钱粮吗?那些替官府养羊养牛养马的人家,每年的收入提成也得重新核定,不能让他们白白占了朝廷的便宜去。还有,食盐价格、茶叶价格、粮食价格还有铁锅、铁件价格,都定的太低,必须提高。凭什么这些漠北蛮胡要享受比关内百姓还要低的盐价和粮价?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卜逢时冷笑一声,不再和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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