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一个五品州府,竟然只有一名朝廷命官?”盛帝生气地说:“这是一个大国朝廷的做法吗?这是治理地方的态度吗?也不怕别人耻笑。堂堂吏部,考绩简拔天下官员,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吗?”
左相纪贤一看盛帝发怒,连忙站出来替吏部说话。奏道:“陛下,派往瀚州府的官员正在物色当中。已经有几个合适的人选了。原打算过完中秋就派往瀚州府任职。”
“文职官员你们可以慢慢物色。朕说的是瀚州府请授的武职!”盛帝吊着脸子问:“为何拖了这么长时间?请授武职的那些戍边士卒,多年来虽然音讯断绝,仍然忠心不二。其情可悯,忠勇可嘉,请授个军职理所应当,你们为何视而不见,故意拖沓?”
“陛下,”吏部尚书启奏道:“请授军职不仅仅是吏部的事情,还要与兵部会同协商。是——另派人员呢?还是就地认命比较好。一时还没有定论,所以——”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盛帝听他这样狡辩,生气地将桌案的一摞奏章拿起来摔到地。
右相杜能一见皇帝陛下大发雷霆。知道今天这事儿非办不可。走了出来向行礼。启奏道:“陛下息怒!这件事情是吏部拖沓啦。臣立刻让中书草拟文稿,按瀚州府所请授予相应职位。其实这件事儿也不能全怪吏部,其中有个原委臣等一直委决不下,所以才拖沓至今。”
“有何原委?”盛帝问。
“启禀陛下,”右相杜能说:“瀚州府请授军职的人员当中有一个人,名叫王守成。原是京兆驿馆的驿丞,因为牵扯到南朝间谍案中,被褫夺了官职,免去了一切差事。如今此人尚是戴罪之身,瀚州府又为其请授军职。臣等不知该如何处置?所以一直委决不下。”
“嗯,是这样吗?”盛帝问。
“确是如此。”吏部尚书连忙回答。
“左相怎么看?”盛帝问。
左相纪贤见皇帝陛下问他,赶紧回答:“既使戴罪之身,不如先将此人搁置,以观后效。先给其他人授职吧!”
“那就这样。”盛帝说。
“陛下,”右相杜能又启奏道:“授予这些人军职没有问题。只是——朝廷也应当再加派人员。毕竟,瀚州是朝廷的瀚州,不是瀚州刺史的瀚州。如今,瀚州刺史书请职,虽说是体恤下情。也不可不防——他笼络人心。”
“怎么说?右相这是什么意思?”盛帝不解地问。
“陛下,瀚州地处漠北,偏僻遥远。”右相杜能说:“有句俗话叫‘山高皇帝远。’瀚州刺史在那里可就是一手遮天啦!如今他请求授予军职的这些人虽然是朝廷原来的戍边军士,但现在怎么也算是他的人了。一旦将来其势坐大,朝廷可就鞭长莫及了!不如趁早加以约束。”
“右相多虑了吧?”盛帝说:“一个小小的瀚州府能坐大到什么程度?朝廷还能对他鞭长莫及?”
“陛下,臣只是担心将来罢了。”右相杜能继续说:“瀚州处于关外,与蛮胡长期接触,其习难免受到熏染。其心难免受到感染。若是瀚州官员与漠北蛮胡勾结一气,狼狈为奸,与朝廷对抗,自我称王。到那时,朝廷将拿他怎么办?漠北的哈达当初不是满口答应向我朝称臣吗?其后为何又反?原因还不是——朝廷鞭长莫及,拿他没有办法。”
“嗯——”盛帝沉思不语。
“陛下,”右相杜能继续说:“这次请授军职的人员中第一个就是王守成。据臣所知,这个王守成乃是瀚州刺史卜逢时的拜把子兄弟。关于这一切,京兆府尹段兴阳段大人最为清楚。陛下可以问问段大人。”
盛帝问:“哪位是京兆府尹?”
“臣在。”段兴阳听召,连忙答应。走出朝班,向行礼。
“右相所言王守成之事,是否确有其事?”盛帝问。
“一切尽如杜相所言。”段兴阳奏道:“南朝间谍案是为臣所办。王守成确实牵涉其中。不过,此人只是以江湖义气与那些人员有交往,并无证据证明他是南朝间谍。”
“他与卜逢时是否是结拜兄弟?”盛帝问。
段兴阳奏道:“是。他二人是结拜兄弟,关系很好。”
“哦——是这样。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那么,中书省有什么意见?该派哪些人前往瀚州任职?”盛帝问。
“陛下,”左相纪贤奏道:“派往瀚州府的人选目前还在甄别当中。”
“陛下,臣已有派往瀚州府任职的人选。”右相杜能奏道:“今日即可报请陛下预览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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