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萨满匍匐在地叩头启奏:“老臣拜见陛下。我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卡楞手扪左胸,深深鞠躬:“西番之主卡楞拜见哈拉国国王陛下。愿陛下金体安康,福寿绵长!”
乌兹曼国王面带微笑,伸出两只手去做了一个“请起”的动作。
“大萨满辛苦!快快起来!”乌兹曼国王对大萨满说:“老人家快坐到寡人身边来!番主也请座。”
大萨满站起身来,没有立刻就座。侧着身把卡楞让在自己前面。
卡楞走向乌兹曼国王的左首,坐在专为贵客设置的座位。大萨满等卡楞在座位坐好,才转身走向国王右首坐在自己的座位。
乌兹曼国王与卡楞寒暄几句。回过头来对大萨满说:“大萨满离开寡人这么长时间,都去了哪些地方?寡人十分想念您老人家。接到您的信一刻也没有停。点起兵马就往这里赶。紧赶慢赶就是半月过去。”
大萨满站起身来,躬身答话:“老臣自打与陛下分别之后。先是来到切里番,与卡楞番主筑坛结盟折箭为誓。坚定了番主夺回失地的信心。之后,又去了一趟西番,见了安达。了解了那里的情况。这才急急忙忙返回。不承想陛下已经到了这里。”
“大萨满去西番了解的情况如何?”乌兹曼国王问:“西番是否可伐?安达的势力如何?”
卡楞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自从与大萨满见了面,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西番的事情。由于急着来见国王,自己又心存疑虑,忐忑不安。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现在见乌兹曼国王平易近人,诚挚和气,没有一点对他不利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接过乌兹曼国王的话茬问道:“是啊,大萨满风尘仆仆去了趟西番,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安达准备了多少人马?”
大萨满站起身对国王和卡楞躬身施礼。回答道:“西番可伐。请陛下与番主不日起兵,进军西番。数日之内即可收复失地,定立大事。”
“请大萨满详细说说吧!”乌兹曼国王说:“到底是怎么个可伐法?”
卡楞也竖起耳朵,等着听大萨满说伐西番的理由。
“西番已经没有什么可怕啦!”大萨满徐徐说道:“各部落首领各自为政,实际已经不听从安达的了。老臣在安达那里没有见到一个部落头人。他们都远远躲着安达,在自己的地盘悄悄过他们自己的日子。安达也在他的地盘自尊自大,自我为王。享受南朝赏给他的那些清福。老臣说两件亲眼所见的事情,请陛下和番主自己判断。”
“哪两件事情?”卡楞迫不及待地问。
“安达在接见老臣的时候,衣着华丽,体态臃肿,竟然让两个女人搀扶着。”大萨满说:“在大帐门口站立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支撑不住了。”
“啊?会是这样吗?”乌兹曼国王疑惑地问道:“他也是武人出身,怎会如此不堪?”
“哈哈,安达那厮一定是吃南朝的残羹剩饭吃的太多了,把自己养肥了。”卡楞说:“哼哼,做别人桌下的狗,他会有什么出息?”
“番主说的不错。”大萨满说:“安达仰仗着南朝的恩赐,安富尊荣!一味地效仿南朝贵族追求华贵,爱慕虚荣。已经没有任何进取心和战斗力了。”
“还有一件呢?”卡楞急着问:“大萨满说有两件事儿。这是一件,还有一件是什么事儿?”
“另一件事儿嘛——安达给老臣饯行之时,给手下人分肉竟然落下了他的车夫。那车夫眼瞅着别人吃肉唯独没有自己的份儿,眼中流露着不满和愤恨的情绪。老臣看的一清二楚。”
“会有这样的事儿?”乌兹曼国王听了以后,皱着眉头说:“这个安达也太小家子气了!哪里像个一方领主的样子?”
“哈哈!安达那厮不骑马吗?他怎么有车夫?”卡楞问:“他坐的是什么车?”
大萨满笑着说:“他身体臃肿骑不了马。乘坐的是一辆南朝赏给他的油壁小车——像一个妓女。”
“哈哈哈哈,是这样啊!”卡楞放开喉咙大笑起来。“大萨满形容得太好啦!那厮就是一个妓女。一个卖身投靠南朝的婊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俺卡楞的对手?俺这就回去点起兵马连夜回西番去。”
乌兹曼国王听了安达的这番作为,皱着眉头很不舒服。“这样的人也配寡人去和他交手?!”
大萨满说:“虽然如此,陛下和番主仍然不可轻敌。古语说:骄兵必败。我方仍然要做好充分准备,不可仓促行事。安达的手下有几千骑兵,个个装备精良。配备着南朝的盔甲和钢刀。战力不俗。另外,其他部落虽然不会替安达卖命,但是碍于南朝威势多少也会出来做做样子应付一下。”
“大萨满何以知道他们不会拼命?”乌兹曼国王问:“如果他们到时候真的拼起命来怎么办?”
大萨满微笑着说:“陛下请放心!他们不会为安达拼命的。老臣的判断不会出错——老臣私下里问过,南朝所赏赐的那些东西安达从来都没有给过其他部落。都是自己独自享受。陛下试想,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会为他卖命吗?”
“也是。”乌兹曼国王沉吟着说:“一个连自己身边人都舍不得分肉给吃的人,又怎么会把东西送给别的部落呢?那些部落一定不会为他出头。”
“即使他们肯出头,俺也不怕。”卡楞说:“俺一定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让他们知道背叛俺卡楞的下场!”
“番主若要抱着报复的心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大萨满说:“即使夺回西番,也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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