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先抓住了人的手,颤颤巍巍的开口:“难道你也遇见那些东西了?”

豁?

这是收获到意外之喜了?

梁知顿时也不急着讲他那些半真半假的鬼话了,他一脸紧张的看向人:“咋的?哥们,你也遇见啦?”

“可不是咋的!你是不知道,吓死我了!”

那人此时看着梁知,就像是看见了同命相怜的难兄难弟一样,当即就拉着人走远了些,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遭遇给说了。

“忘了跟你自我介绍,我是咱们县食品厂的二把手,我这叫白浩。”

他满脸愁容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啊,还得是从前一阵子,我们厂里头需要采购一批生猪,送到屠宰场那边去杀好了,做成各种熟食肉罐头。”

“出事儿的,就是我们准备做红烧肉罐头的那个车间。当天,厂子里的老刘有事儿,正好遇见我下班儿,就说让我帮忙看顾那么个把小时。”

白浩颇为苦恼后悔:“我这个人吧,说好听点儿是个热心肠,说不好听点儿那就是个烂好人……这不平常跟老刘关系处的也还算不错,他家孩子满月,还给我送鸡蛋了呢。”

“所以他这么一说,我就寻思反正下班儿了,我也没啥事儿,更何况这是厂子里要出的新品,轻易也不能出什么差错,我帮看一会儿就看一会儿吧!”

“坏就坏在这会儿功夫上了。”

白浩回忆着那天的细节:“我们厂这个新的生产线,是在新车间里头搞的!说起来,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去……谁想到到了半夜的时候,老刘还是没回来。”

“那新车间附近还有很多刚扒了的旧房子,四处看起来都是破破烂烂的,我这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就更不敢走了。”

“索性我那天晚上就把大门关了,打算就在厂里头将就一宿。”

“结果后半夜的时候,我有些憋不住想起来上厕所,却听见四周有很多人在奔跑……”

梁知听到这儿的时候,已经默默的,把这家食品厂的罐头,暂时的拉黑了。

毕竟这一套词儿,他现在听着实在是有些熟悉呀。

这十有八九就是在闹耗子。

“可我当时大声的问了好多遍,是什么人……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浩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旧心有余季,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慌:“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好多人在快速的狂奔,哒哒哒的声音,还是由远及近的那种,我感觉那些声音就在我的头顶上!你知道当时那种感觉有多恐怖吗?”

梁知:……

那我可太知道了。

前段儿时间我家闹耗子也是这种感觉。

“可这跟老仙儿庙有什么关系呢?你怎么好端端的就想到去那儿了?”

这白浩就是拎着小挎篮,里头装着香烛的人。

在一结合他刚刚问自己老仙儿庙灵不灵的事情,梁知猜测,这人十有八九不是拜祭就是求愿。

他这么一诈,白浩果然下意识的就说了:“还不是因为这事儿发生之前,我正好路过西屯,当时尿急,实在是憋不住了,就……”

“你就尿到人家庙里头了?”

梁知有些无语了。

除了这个可能,他还真就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啥别的情况,能让白浩心有余季。

“这不是当时没憋住,我就寻思找个背人的地方,再加上那地方也挺偏僻的,我也没想到那能是个庙啊。”

白浩苦着脸:“但凡我要是知道的话,就算我不相信,那肯定也避讳着点儿啊。”

“而且,当时我也听见了类似的怪声,只不过以为是错觉……”

毕竟四周的环境他都看了,真的没有人。

既然没有人,那怎么会有脚步声?

“后来老刘回来,我还问他那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半天没回……结果他说他早就回来了,还说根本就没有看见我。”

白浩脸上的恐惧半点不似作假:“但我明明就在厂子里待了一晚上啊。可偏偏除了我自己,谁都说没有听见什么怪动静,尤其是老刘……他非说他自己早就回来了,根本就没有看见我,更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他还说这个新车间虽然建成的时间比较短,但他是自打筹备新车间开始就在这儿待着的,要是真有什么怪声的话,他肯定早就听见了。”

白浩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的,谁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可那天晚上的记忆实在是太让我深刻,有好几天的时间,我都在做噩梦。”

“再后来就是我整个人眼见的憔悴了,家里头人不放心,就找个野路子的大夫给我看……”

他心有戚戚:“原本我是根本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思想的!我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那后来是因为啥你又信了呢?”梁知还是觉得有些懵。

实在是他没想出来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那人居然把一切都说准了!

他先是知道我随地乱尿尿了!

!我百分百确定,那天我憋不住的时候,周边儿绝对没有人,可这个野路子大夫,他居然说中了!”

白浩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你知道吗?他当时说我随地乱尿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时,我整个人都是傻的!这比我随地乱尿尿,被当场抓了个现行,还让我觉得恐怖!”

梁知:……

他现在真想跟人说一句:孩子啊,以后长点儿心吧,可别随地大小便了!

“后来他就问我,是不是在哪个哪个时辰,听到了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都准了啊!全都准了!”

白浩有些激动:“然后我就听说了老仙儿庙的事儿,说是当年,就是因为有人想要砸了这老仙儿庙,惹怒了当时老仙儿庙里的神灵,以至于招了灾。”

“那个人还说,我那天听到的声音只不过是老仙儿给我的一个警告,所以我才会只有那一晚上,听见了那些声音。

只要我好好的过去赔礼道歉,诚恳的请求老仙儿原谅,再由着他帮忙上表疏通,这事儿也就能过去了。”

白浩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还担心梁知不相信,特意掀开了挎篮上的小被子,给梁知看了一眼里头的香烛:“原本我是不想相信这些东西,可实在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听你这话儿里头的意思,这事儿就是最近发生的?”梁知皱了皱眉头。

白浩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梁知:“你呢?你是啥时候遇见这事儿的?”

“我可能比你早一两个月,那时候还没入冬呢。”

梁知扯犊子从来不打草稿。

他又追问白浩一些细节:“你们厂子以前闹耗子吗?新车间是在什么位置?以前有经常闹耗子吗?”

问完他又觉得奇葩……

这些耗子得是跑了多少地方啊。

还挺能折腾的。

还有这墓葬,到底是多大个占地啊?

啥身份的人物啊?

明明前世挖掘出来进行保护的,也就他在白河村那边开荒占的那八亩地大小啊?

这咋现在听着,好像还牵连甚广的样子呢。

可惜前世他也没有太仔细了解过这块墓葬的背景。

哪怕后来被做成景点宣传了,他也一次都没有去过。

“闹耗子?”

白浩有些意外,随即摇头否认:“我们做食品的,一向注意饮食卫生,平常我们都会收拾的很干净的,怎么可能会闹耗子呢!”

梁知:……

你这么说,我可就更不敢吃你家的东西了。

“那你们新车间的选址,以前也没有闹过耗子吗?”

白浩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这新车间,其实离我们厂子之前的位置挺远的,以前是用来做临时粮厂的,后来才废弃不用了的。”

“筹备建分厂的时候,我们厂子没抢到好地方,好话赖话说尽了,最后才争取到这么一块地方。”

白浩提起这个事儿,似乎是有些无奈:“这地方是在白河大道那边,原本是提议说弄个酒精厂的,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儿,酒精厂那边死活也不愿意要这块儿地方,最后就给了我们了。”

嘶!

梁知倒吸了一口气,觉得已经大概知道白浩口中的厂子是哪里了。

白河大道,那不就是出了白河村,往西一拐,经过梁爷爷家房子,走个差不多五六百米的那家旧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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