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方来宾寒暄片刻,不过须臾,喜娘嘹亮的嗓音响起:“吉时已到!”
文臣武将们纷纷瞧着新嫁娘和新郎倌拜主君,拜高堂。忽闻沈府邸外金戈铁马铁骑阵阵,马蹄声乱。
喜娘的唱喜声戛然而止,冲入云霄的唢呐声亦骤然而断。
一堂宾客齐齐噤了声向府邸外望去。
却见是前不久登科的状元郎身着朝服,身骑高头大马,手举秦国玄朱龙旗口中高呼:“公主千岁有危!”“公主千岁有危!”
此话一出,扰乱满堂宾客,本是喜气洋洋的喜堂此刻却觉得危机四伏,危险骤降。
他翻身下马,冲进陶然亭疾步走进尚喜堂,将一纸状词递给红河,便跪倒在二人脚边道:“臣杭州钦差叩见谢千户,叩见兰章公主。臣于返途中闻千岁身边多了个金陵女子,相貌与公主无异,便觉得蹊跷,正巧苏王叛逆与臣同行,臣近日密切观察二人,却见其密通书信,对照字迹正与这位何姑娘一模一样。”
何鸢脸一白,当即跪下道:“爷,公主,何鸢自被你们所救,此生发誓定为千岁公主效犬马之劳,怎的平白被诬告成奸细!何鸢待公主千岁之心,日月可鉴!”
接过书信看了半晌,秦章仪只淡淡开口:“人赃俱获,千岁如何处置何鸢?”
却见谢必安催动内力,手中状词顷刻化为灰烬,他冷笑道:“一派胡言,无的放矢。”
秦章仪抖落手上状词,亦冷冷道:“白纸黑字说得分明,乱党叛逆苏王二人与一女子往来密切,且字迹完全都能对得上,上书何鸢金陵婺前人,因马文轩一人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将其父灭口,苏王二人偶然得见,却见其女长相酷似兰章公主,便收至麾下供其驱使,万万是狡辩不得的。千岁若执意护着您这位贴身女使,未免有失公允,亦将国家安危置于不顾。”
谢必安冷哼一声,眼露森寒冷光,却笑着道:“公主当真慧眼识珠,不过您是因着国家安危还是因着…嫉妒?”
“嫉妒”这二字脱口一出,便见秦章仪黑了脸。
眼瞧着局面僵持,千岁公主二人各不相让,下不来台,陆寿昌亦顾不得许多,便直截了当拔出寒剑指向何鸢道:“千岁大人,公主,陆某不敢忘知遇之恩,今日便冒着死罪,为您清扫奸佞!”说罢寒剑出鞘只指何鸢。
说时迟那时快,谢必安竟用两指夹住剑首,微微发力那剑瞬间碎成几块铁片。
他的声音饱含怒意:“你是在质疑我吗?陆大人?”
陆寿昌见千岁大人动了大怒,忙不迭道:“下官岂敢,下官只是将证据摆在了你面前,望您圣断裁度!”
秦章仪双臂叠于胸前,斜睨着他凉凉道:“原来千岁大人这般维护自己的贴身女使,真真让人瞠目结舌!”说罢她一把抽出侍卫佩剑直指向何鸢:“千岁大人,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的约定,这等宵小祸国害民,本宫今日不由得不动手了!”
谢必安冷笑一声,直直盯着她,亦缓缓抽出腰间软剑,指向秦章仪一字一顿道:“臣不信何鸢是这般宵小,倒是公主和陆大人,狼狈为奸,其心可诛。”
“很好。”秦章仪也不与他废话,直直刺向他:“千岁大人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任谁都不会想到,怎的在婚宴上,当朝公主和千岁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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