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晆不懂医术,可架不住周遭全是耍嘴炮的,再不想个法子怕是真就要吃席了。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伸手摸摸韦琬额头,发现体温不高。

“除却韦小娘,旁人可有腹泻的?”李晆朝四周询问。

“回贵人,在军中染疫疾者需每日一查,某家自韦小娘染疫以来,未曾有见患病之人。”宇文严回应。

华夏几千年的战争经验,使得军队比任何机构都要重视疾病,毕竟与敌对阵还能靠着身体取胜,与病毒对阵,是死是活就只能靠天了。眼见没人被传染,李晆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是霍乱一类就行,拉肚子导致的虚脱只需补充电解质即可缓解。吩咐人去四周找些葛根,黄连,芍药一类治肠胃的药,又让张厨子架起大锅烧开水,精盐,糖霜撒进去不少。

“把人扶起来,趁热给灌进去。”李晆指示丫鬟给韦琬灌药。

“主家,灌不下去!”丫鬟有些焦急。

韦琬此时应该处于休克状态,估计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提喂水。

李晆砍下两根松枝,刮平树皮后直接塞韦琬嘴里,然后摘两片大点的树叶卷成漏斗状,用力塞到木棍中间,接过丫鬟递来的盐糖水就往里倒。

“咳咳......咳.....呸”韦琬估摸是给呛醒的,眼都没睁就吐李晆一脸。

“殿下,您还懂医术?”崔瀚婆姨担忧的问。

“不懂,瞎蒙的!”李晆头也不抬的回答。

崔瀚婆姨忍住踹人的冲动,扯扯丈夫的衣摆表示反对。

没等崔瀚发声,韦琬先睁眼了,虽说目前病得不轻,但脑子还算好使,见李晆正往自个嘴里灌东西,张口就开骂,幸好塞着木棍,话语含糊不清,要不丢人的就得换成李晆自个。

“死了都不用你救!”这是韦琬吐出木棍后唯一发出的声音,然后接着开始昏迷。

眼见自家妹子喝完盐糖水脸色稍微好些,呼吸也强点,崔瀚婆姨这才放下心来,作揖叩首的给李晆道谢,眼中却掩饰不住的担忧。

兴许是李晆那碗盐糖水给续了命,又或者是不愿被个三无郎中给药死,韦琬歇息一夜后居然又好转起来,大清早就嚷嚷着喝粥,要不是丫鬟拦着,怕是连咸肉都想啃上一口。

“主家,莫不是回光返照?”程述的话被徐怀恩赏了七八拐杖。

“再敢如此冒犯未来主母,咱家就去信你家大人,好好问问卢国公当年的家训何在?”这是老太监的原话。

在唐朝,大人指的是家中父系长辈,敢冲个官员叫大人,非被抽百十个大耳光不可,谁让你乱认爸爸的。

程述明显被拿捏到短处,缩着脖子不敢反驳,被徐怀恩踹了几脚后,赶忙跑前边警戒。

窦镬此时正守在队伍最前方,他没被李晆杀掉,甚至连手里的兵刃都未曾收缴,只因为老狐狸徐怀恩发现,整个队伍里居然没人认识去往戍州的路,无奈中只能暂时放弃灭口行为,将窦镬一行调往前方做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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