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这个概念对世家而言有些模糊,他们讲究的是家国天下,
因此,崔瀚在听完徐怀恩的讲述后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李茂贞这么做是理所应当,至于大唐兵卒少个一百二百的无所谓,没事还跟老太监讨论起领军人选来。
“您老真是内廷派来的?”李晆打算问个明白。
徐怀恩跟崔瀚相视一笑,然后互相摇摇头:“尚不到时候,四郎切莫多问,须知世上唯老奴与崔家不会害你!”
李晆心里跟猫挠似的,你他娘哪来那么多秘密,还有这姓崔的凭啥不会害我?
“您与琬儿的婚事乃老王妃在世时便定好的,家父彼时乃保媒之人,四郎现在可知为何崔某不会害你,又从长安追随你至戍州!”崔瀚无奈的补充一句。
古人很可怕,这是李晆穿越后得出的结论,不知道老雅王当年安排了多少后手,也难怪当今皇帝千方百计找自个麻烦。要是那老家伙再活几年,保不齐皇帝就换人了。
“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当年烽烟四起,朝纲紊乱,满长安的人都在寻条后路,但凡能活命,谁还管犯不犯忌讳。要是没老主家留下的帮衬,你连新皇登基都熬不到。眼下该操心的不是防备老奴,而是窦镬那帮子杀才!”徐怀恩很像蛔虫,李晆想到什么他就说破什么。
“莫如路上找个僻静地方........”崔瀚比出个杀人的手势。
李晆不认为自己有王八之气,因此对窦镬只是相互利用,压根没想过把人家划入自己阵营。可不管信不信,总不会朝灭口那方面想,现在被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太监直接刷新三观。大唐人命不值钱,因此把己方之外的任何势力都当做假想敌,窦镬这帮人来历可疑,在确保了己方安全的情况下,除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能不杀人吗?”李晆觉得自己很善良。
崔瀚点点头:“成,明日报与武定军,此间有戍州逃卒便可!”
......
是夜,李晆迎来穿越后久违的失眠,他觉着自己犹如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在大唐每一个人都拥有比自己更高的智慧,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成为司马衷那样的傀儡。
时钟尚未发明的时代,阳光才是农户的报时器。
当朝霞穿过树叶,斑驳的洒在院子里时,程述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甚至一丝冷汗从额头上悄悄冒出。此时透过庄子大门,能够看到门外整整齐齐站着近百人,虽然都是庄户打扮,却隐隐露出丝杀气。
“是帮见过血的,一会要是杀进来,你护着贵人往城里退,我这点人手只够撑上半盏茶功夫。”都是刀口舔血的,宇文严一眼便看出这帮人的来历。
还好徐怀恩及时出现,在与领头的汉子交涉一番后,冲着程述喊道:“去挑五十人,往后跟着你护卫四郎左右,余下的护住女眷。”
“能派至嗣王身边的必有把柄在手,又或是想要搏个出身,这些人能信得过,再养上他三年五载,到时便成了王府私兵,连圣命都可不顾!”崔瀚怕李晆不信任这些人,站在一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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