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初翻找了下,没见纸袋子里有棉签之类的物品。
她拿着药膏迟疑地看他,两人目光刚一对上,她便毫不犹豫地直接用指腹沾上了药膏,刚要往他身上涂抹,小乞丐立刻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
棠初一愣:“诶……”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大男人这么害羞的,像小媳妇受到欺负似的。
棠初没好气,一手按住他的身体,一手按了按指腹下的肉:“你放松点,我不会吃了你,你现在的样子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小乞丐更尴尬了,憋红着脸,昂着脖子只能静静地盯着她。
她手法娴熟,动作轻柔,凉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火辣感顿时消散了许多,舒服的触感袭来,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她微凉的指尖就触到了他完好的肌肤上。
小乞丐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发出声音:“嘶~”
棠初以为弄痛了他,脸上面无表情,但下手时更轻了点。
她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小乞丐陡然想到什么,语气瞬间严肃:“是谁让你帮我的?”
棠初起初没怎么搭理他,只是完整地涂抹完一块伤口后,才抬眸瞧他,“大约是主吧,毕竟它会给我的员工发工资。”
“什么?”小乞丐听不懂。
棠初无奈:“我的管家非要我救你,他可怜你。”
小乞丐对她敷衍的态度略感不满。
棠初觉得他还挺较真,想了想,正义凛然道:“哎,还不是因为我善良,你试想一下,你会对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见死不救吗?”
小乞丐见她满脸真诚,反而警惕起来,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没什么别的目的?”
棠初若有似无地看他一眼,调侃:“别的目的?什么目的?”
小乞丐垂下眼,虚弱:“是我在问你。”
棠初笑了下,手上重重地按了下他受伤的地方:“这么听着,你像是有故事有背景的样子,显得我有利可图……你该不会是什么财团继承人,在家族斗争中失利然后被害至此吧?”
小乞丐一顿,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直接,沉吟片刻,反而放松了下来,轻盈一笑。
“所以,就是这么巧,刚好你追着一匹疯掉的马,而我刚好晕倒你面前,你就救了我。”
棠初将他最后的伤口上完药,拉下浴巾将他腰间的伤口遮掩掉,轻松道:“可不就这么巧。”
小乞丐见她面色淡定,嗤笑了一下:“你真的不认识我?”
棠初冷不丁打量他半天,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取下一面椭圆镜放在他面前,镜中赫然出现一张猪头脸。
小乞丐吓得抽气,显然没料到自己能这么狼狈。
棠初讥讽:“你这幅样子我应该认识吗?”
小乞丐尴尬地摸摸脸,吐出一口气:“不好意思。”
棠初扔开镜子,冷不丁嘲笑:“所以,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什么流落街头的贵公子?我救你到底该有什么别的目的。”
小乞丐垂下眼睑,纳道:“我只是普通的游客,中途出了点事,才变成这样。”
棠初似信非信,笑了下:“还跟我装呢,你身上的衣服可不便宜。”
小乞丐面色也很淡定:“你知道义乌吗?那套运动服是去年D牌的高定走秀款,你搜一下可以搜到,每一件都有标识,但是我那件没有。”
他沉吟了片刻:“实不相瞒,我家在义乌就是做服装的,基本可以以假乱真。”
棠初仔细回忆了下,那件衣服上确实什么标识都没有,但她不信自己这么倒霉,别人出门捡的不是王子就是富二代,自己怎么就真的捡了个乞丐?
棠初继续装淡定地挖掘:“哦,那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乞丐吧。”
小乞丐沉默片刻,没回答她的问题,他瞥她,眼下她涂完了药正拿着纱布移步到膝盖了。
她摸了摸:“这……膝盖和小腿好像骨折了,痛吗?”
小乞丐一顿,只觉被她指尖碰到得膝盖处和小腿骨处有丝丝的凉意,他下意识地避开了下,神色晦暗不明地摇头:“还好。”
棠初想了下:“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他立刻拉住她的手:“不要去医院。”
“为什么?”棠初盯着他的眼,感觉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
但小乞丐迟疑片刻,语气自卑:“我……没钱,而且,我是偷渡来的爱尔兰,没有身份证明。”
棠初僵了僵,没想到剧情急转急下。
小乞丐对上她的眼,越发真诚:“昨晚的新闻你可以查到,我刚从偷渡船上逃出来的。”
棠初属实有点无语了。
小乞丐一脸真诚地示意她可以查新闻,她想了想,果真拿着手机查了查新闻,还真有一条偷渡船的新闻,她干巴巴地笑了笑:“那你可真太惨了。”
小乞丐又指了指新闻里那一串看似拼音音标的名字:“我叫裴星海,就是这个人。”
棠初被逗乐了,眉眼一笑:“懂了,我遇到同行了。”
小乞丐不明所以:“什么?”
棠初敛起笑意,摆手:“没事没事,我只是感慨世界真小,悄悄告诉你……我也是偷渡客。”
-
这一夜,棠初和“裴星海”都没有睡好觉。
棠初回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自己的信息网将裴星海查了个透彻,偷渡客是没错,长相模糊确实也没错,但是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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