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莫轻轻高兴地眉眼齐飞,忙冲顾三娘言谢。回去这一路,更是愈想愈兴浓,也不在意雨了,和小瑾一蹦一跳地往回跑。

心情好,淋一次雨也无碍吧。

是日夜里,怀揣翌日大晴天的美好念想,莫轻轻睡了极美地一觉。而再睁眼,心情更是大好,居然真的天晴了。

她欢喜地爬起,兴冲冲备好早摊要用的食材,摩拳擦掌准备早些出门,却发觉小瑾还未起身。

敲门无人应,她便推门而入。只见被窝拱起,里头人睡得正香。

“小瑾,别睡懒觉了,该起身了。”

床上人哼唧一声,却未睁眼。觉得不对劲,莫轻轻走近端详起他泛红的脸颊,忙将手覆在额头探了探。

“你怎么还发烧了!”

话才吐出,就想起昨日的事,悔不当初地一拍脑门。

让你得瑟!结果害了小瑾。

弃了出早摊的念头,她匆匆出门请来大夫。

林大夫安详坐在床前把脉,莫轻轻便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步子来回踱个不停。

“林、林大夫,您可得瞧仔细些,他跟常人不一样,不舒服也不懂及时说。他不说我便不知,就容易耽搁。”

听着小丫头的碎碎念,林大夫捋了捋长须,摇头一笑,收了脉枕站起。

“放心吧,就是染了风寒,我开几贴药,按时给他服下,再好好修养两日就无大碍。”

“那就好……多谢林大夫!”

将写好的药方递去,林大夫顿了顿,又补充问:“丫头,听说这小兄弟是你捡回的?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莫轻轻一愣,茫然摇头。

“怎么了?”

“也没什么,是我探他脉象,虽虚浮却稳实有力,似是习武之人,这才好奇一问。”

“习武?”

细细咀嚼着这两字,莫轻轻下意识跟上,犹豫问出一直以来的猜想,“林大夫,您说的若当真,那他这股傻气就不是天生的对不对?您看,世上哪有傻子文武双全的?”

文武双全?

林大夫停下,思忖片刻。

“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这样,过几日他风寒好了,我再上门给他复诊,顺势也瞧瞧他的神志。”

莫轻轻忙感激谢过。

跟着林大夫去抓了药,一回家她便给煎上。中药着实苦,解开纸包时就能闻见,何况煎好后。

小瑾怕是不容易喝下。

幸好早想到这,抓药时还多买了些川贝母和罗汉果,回家途中,又买了几颗个大饱满的雪梨。

炉子生了火,药罐子煎上,待从罐口腾腾冒出热气,莫轻轻便去灶台前忙活。

梨皮性凉,能清热解毒,她便不像往常那样削皮食用,而是拿盐搓洗干净,再切块去核,捣汁过滤,留下最后的纯梨汁。

生姜、红枣及川贝母都被她拿石钵捣碎,混入梨汁里,入锅,盖上锅盖,大火煮开后,再换小火慢熬一柱香的时辰。最后滤去底下残渣,加入糖和罗汉果继续小火细熬,直至成粘稠的糖浆。

取了夜摊时用的竹签子,去尖端磨平滑。没现成的模子可用,她就用今早准备做生煎的面粉在砧板上铺开,拿木箸凹出形状不一的面粉洞,将熬好的糖浆分滴进,再一一摆上竹签。

药煎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胖胖的锅肚里噗噜噜直响。熄火倒出汁,不多不少,刚刚足一碗。

莫轻轻对自己初次煎药的成果还是极满意,就是闻着苦了点。她挑了根小马形状、凝固好的棒棒糖,搁到碟子里,便连着药一起端进屋。

“小瑾,起来喝药了。”

连唤好几声,床上人才蔫儿了吧唧醒来,盯着她眨了眨眼,然后抱起她的手又欲再睡过去。

莫轻轻好笑地又将人拍醒。

“乖,喝了药再睡。”

小瑾被她扶着坐起,果然,刚瞧见那碗药,便立即扭过脸,不开心地直摇头。莫轻轻只好将棒棒糖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瑾喝了药,这个就给你吃,好不好?很甜喔。”

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随着棒棒糖转来转去,小瑾到底还是乖乖张开嘴,皱眉挤脸,任她把一碗药喂下。旋即,一口含走了棒棒糖,又再躺下。

莫轻轻满意地夸赞两句,要端着碗离开。却又被床上人抓紧了手,死死抱在怀里不松开。

无奈只好再坐下。

“行,我不走,小瑾吃完就睡,好不好?”

小瑾笑嘻嘻点头,抱着她的手不松,另只手,攥着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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