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世泽道,“照这么看的话,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这些命案的罪魁祸首。她是养蝎人吗?还是化形的蝎妖?如果是蝎妖,蝎卵是怎么来的?难道她能和人交|媾诞下蝎卵?”

严冲摇头道,“那宝林寺的住持不是说了,她没有和那小和尚交|媾。”

彭世泽道,“我怀疑,她是一个用邪门法子养蝎的养蝎人,专用活人养蝎。”

彭兆英突然道,“说到养蝎人,我倒是想起来,这县里是有一个养蝎人。”

“全蝎这种药材,各个药铺都会收,这养蝎人养了蝎,是用来做药材卖的。”

“不过我们看到的从尸体里爬出来的蝎子是种红蝎,和养蝎人养来入药的蝎子大不相同。”

张士乾道,“左右我们也没有其他线索,走一趟,正好问问那红蝎是个什么品种。”

他看见彭兆英要去拿拐杖,劝他道,“二哥你就别出门了,我带着他两去就可以了。”

三人出了门,找到那养蝎人养蝎的作坊。那养蝎人姓杨,周围的人都管他喊老杨,他说自家从祖父那辈就开始养蝎,对蝎子十分了解。

老杨带着他们看了饲养的蝎子,这些蝎子通体都是棕黑色,蝎尾发黑,蝎脚的颜色则要淡一些,个头不大,当然他也不会养到很大就会在沸水中烫煮,再阴干做成药材全蝎。

张士乾看了会便问他,“杨老板,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蝎子,通体都是很深的红色,背上、蝎尾红得发黑。”

老杨问,“只是红色吗?红色的蝎子也不少,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张士乾回想了一下,视线落到作坊里那些蝎子的背上,这些蝎子的躯干都是一节一节,从背面看起来,每一节都是一个完整的条状横纹,“对了,背,那蝎子背上每一节中间还有竖纹,看起来就像是凹凸纹。”

老杨道,“那我知道了,你说的是红鳄蝎,这种蝎子不常见,很凶,有剧毒,而且,还有个最特别的地方,它是孤雌繁衍。”

旁边彭世泽和严冲异口同声语带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孤雌繁衍?”

老杨道,“就是不需要和雄性|交|配,只需要雌性就可以产卵孵化出幼蝎来。”

三人从那养蝎的作坊出来,彭世泽便道,“我现在觉得我刚才猜错了,那女人应该是只化形的蝎妖,孤雌繁衍,这就说得通了,她自己一个人、不对,一只蝎就能产下蝎卵。”

他问张士乾,“小张叔,你觉得呢?”

张士乾点了点头,“可能性很大,蝎妖借人腹养蝎卵,时候到了,幼蝎便会从尸体中孵化出来。”

几人沿街边走边聊,彭世泽走到一处突然停下来道,“稍等我一下,我得给我爹去买点药。”

张士乾偏头一看,发现这养蝎人的作坊离那家广盛号药铺很近,走了没多远就经过了这里。

旁边严冲在问彭世泽,“买药?表伯父生病了?”

彭世泽道,“没生病,就是舌头底下生了口疮,我看他食不下咽的还挺严重,给他买点药抹一下,省得他总骂我不孝子。”

三人一起进了广盛号的门,彭世泽走去问那坐堂大夫,说要一点涂抹口疮的药。

那大夫一听,摆手道,“口疮?不会看,没这药。”

彭世泽道,“你开什么玩笑,诺大一个广盛号你和我说没有抹口疮的药,糊弄谁呢?”

张士乾认出这大夫就是前几天有人上门闹事时那个大夫,他按了彭世泽的胳膊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问那大夫道,“大夫是因为之前有人用了治口疮的药导致整张嘴巴溃烂,后来又上门争吵,所以不愿给人治口疮了?”

那大夫道,“你那天看到了?就算是吧,我是不敢治了。”

彭世泽奇怪道,“治个口疮还能把嘴巴治烂了?”

那大夫因着他这话有些愤懑道,“我广盛号的青黛散是用了几十年的老方子了,涂抹口疮,用过的人没有不说好的,那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反正是想不明白。”

张士乾道,“其实我那日也觉得那人嘴巴溃烂的有些奇怪。”

他又问那大夫,“大夫,你说的这青黛散,里面用了哪几味药?”

那大夫道,“青黛散是种粉状药,专门用来涂抹口疮的,至于方子,这是我们广盛号的秘方,我不能告诉你。”

张士乾道,“你不用告诉我各味药的用量、配比,只是哪几味药就行。”

那大夫看了他一眼,“行吧,这方子里有青黛、黄连、朴硝、雄黄…”

张士乾眼皮一跳,“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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