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康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你嫁给他才三天,怎么就确信他是怎样的人了?”

卢文喻弯了弯眉眼:“你说得对,我跟曲阳还要再相互加深了解。”

半晌,徐康才问:“你在出嫁前,分明是不愿意的,为何现在又愿意了?”

卢文喻认真思忖了片刻,“他和我以为的不一样,而且他好像很喜欢我,即便听说我和秦风不清不楚,也还是坚持要娶我。”

徐康抓住重点,“可我听说,姑爷在成亲前,好像也不赞成这桩亲事。”

“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乐意,想遵从我的意愿。”卢文喻不假思索地说,一点都不怀疑曲阳对他的感情。“他向我解释过。他还说,我想留想走都可以。”

徐康的内心是震惊的。

他没想到卢文喻真的喜欢上了曲阳,更没想到曲阳会给卢文喻选择。

卢文喻反应过来一个疑点,疑惑地看着徐康:“你什么时候听说他不同意这桩亲事的,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是在你们成亲那天,那个时候你已经上了花轿。”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染坊。

卢文喻走了一圈,看着熟悉的地方,心里蓦地生出一股失落感。

他喜欢染坊,喜欢染布。

另一边,曲阳的刻意亲近,有了成效。

卢老板与卢夫人对他笑得更和蔼了,话也多了。

卢夫人对曲阳说:“文喻小时候喜欢吃鸡皮,就不爱吃肉。后来,康子对他说,吃皮不吃肉是傻,他才开始吃肉。”

徐健憨笑着补充:“我记得文喻还向我求证过。从那以后,他吃鸡肉不吃皮,被夫人训诫了一通,不许他挑食。”

曲阳认真听着,时不时地微笑点头。

等到卢文喻从染坊回来,这边已经把他儿时的事情一件件吐露出来。

卢文喻一进门就听见他娘在说他小时候跌破头的事,愣了一愣,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娘,那么久远的事,说那个干什么。”

卢夫人不以为意地道:“随便跟儿婿聊聊。”

其实,他们也想和曲阳拉近关系,盼着曲阳能善待卢文喻。

曲阳仔细看了看卢文喻的脸,心想,额头上的那块印记大概就是他小时候留下的。

即便那已经是卢文喻幼时之事,曲阳还是心疼了。

卢文喻伸手摸了摸额头,那小小的印记已经浅得可以忽略不计。

“谁小时候还不会摔几下,我皮实着呢。”

看着他们的互动,卢老板与卢夫人都不由地嘴角漫开笑意。

原以为害得儿子不能得到幸福,不料竟还能有这样的转折,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申时,曲阳与卢文喻请辞回府。

卢老板让徐健徐康从库房里搬了十匹丝绸出来。

曲阳一看,连忙婉拒,但老丈人和丈母娘坚持要以此作为回礼,便先收下了。

等他们离开后,卢老板与卢夫人在整理小两口留下的礼物时,就发现实际的礼物里,比礼单上多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马车里,卢文喻主动向曲阳说起了徐康的事情。

他说:“我起先有怀疑过徐康使坏,但我是不相信的,他没有理由那么做。幸好,确实是我小人之心了。”

曲阳想了想,对外吩咐:“先去一趟百草堂。”

卢文喻连忙询问:“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了吗?”

“别担心,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带你去见见几位朋友。”

百草堂的掌柜就是常年给曲阳诊脉开药的大夫,从已故的老掌柜到现在的掌柜,都为曲阳开过药。

但老掌柜开的是毒药,临终前幡然悔悟,叮嘱儿子务必治好曲阳。

曹厚朴看见曲阳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他们请进后堂。

曲阳介绍道:“这是百草堂的掌柜曹大夫,也是为我治病的大夫。曹大夫,这是我夫人。”

曹厚朴不禁愣了会儿,而后才向卢文喻见了个礼。

卢文喻明白了,难怪曲阳装病这么久都没有被揭穿,原来是有这位大夫协助。

想到曲阳这样毫不避讳地跟他分享秘密,卢文喻的眉眼不禁更加柔和了几分。

曲阳把随从都留在百草堂,牵起卢文喻的手,走进后院,对他说起了旧事。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爹外出做生意途中被强盗所害,没过多久我就病了。那个时候,百草堂的掌柜还是曹老大夫。老大夫临终前,告诉我,我没有得病,而是中毒。”

简短的几句话,卢文喻听出了其中的凶险,心疼地看着曲阳:“什么时候治好的?”

“十三岁那年知道的,曹大夫花了一年时间,为我驱除了余毒。”

六岁中毒,十四岁解毒。

卢文喻吸了吸鼻子,挽着曲阳的胳膊,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心疼……

曲阳弯了弯唇角,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曹老大夫后来那几年,悄悄地给我解毒了。他和曹大夫的医术都很好,没有让我留下后遗症,对我没有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你看你,那么瘦。”

“我是为了装病,才让自己显瘦些。”

卢文喻扁了扁嘴,恨恨地问:“是谁害你?”

“一会儿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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