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又过了会儿,匪石和不情不愿的管家终于赶了过来。

卢老板与卢夫人见到曲府管家,都暗自叹了口气。

管家先见了个礼,而后向曲阳请示:“不知大少爷唤我来,有何吩咐?”

曲阳不疾不徐地说:“有人冒充你威胁我岳父岳母。”

管家睁大了眼睛,心里哀嚎:又有大麻烦!

“请大少爷放心,我必定把此事查个一清二楚,给亲家老爷夫人一个交代。”

咬牙应下此事后,管家便向卢老板细细地了解事情的始末,还打算亲自动笔,画出那顾老板与假管家的画像。

卢文喻见管家忙前忙后,仍有些不放心地问曲阳:“能解决吗?”

“管家从小就跟着我爹,是我爹的左膀右臂。我爹过世后,他就做了府里的管家。虽然越来越懒散,但能力是没得说的。”

“嗯。”卢文喻轻轻应了一声,又问:“那,染坊的生意呢?”

“赶明儿等天放晴了,我陪你去闹市走一遭,这个问题将迎刃而解。”

没背景却疑似得罪曲家的卢家,人人避之。

反之,卢文喻在曲家站稳脚跟,那些人又会回过头来趋之。

聊完了正事,卢文喻就要拉着曲阳一起去耳房看孩子。

徐父怎敢让曲家大少爷去耳房看他家的崽子,连忙让徐健去喊他媳妇把孩子抱过来。

卢文喻抱起孩子,凑近曲阳,眉眼弯弯地笑着说:“瞧瞧,徐大哥家的小虎子,可爱吧。”

“很可爱。”曲阳以袖掩面,“我离远些,以免给孩子过了病气。”

卢文喻对他挑了一下眉头,抱着孩子坐到了另一侧的角落里。

心想,正好方便和徐家大嫂聊会儿。

看着如此喜欢小孩的卢文喻,曲阳的心里蓦地期待起未来的日子。

曲阳的目光移到徐健身上,“徐大哥是有福之人。”

徐健受宠若惊,憨憨地挠了挠头:“姑爷叫我徐健就行。”

曲阳含笑颔首,目光扫过徐家几人,落在徐康身上,问道:“徐康兄弟可有婚配?”

徐康顿了一顿,没有立刻回答。

徐父忙说:“回姑爷的话,还没呢。打算等明年开春,再请媒婆给他说门亲事。”

曲阳说道:“徐康兄弟昂藏七尺,气宇轩昂,定有良缘。”

徐父瞪了默不作声的徐康一眼,替他回道:“多谢姑爷吉言。”

卢文喻意味深长地瞥了曲阳一眼,把孩子递还给徐健媳妇,对徐康说道:“徐康,你陪我去趟染坊,我想过去看看。”

顿时,除曲阳外,堂屋里的人都惊了,纷纷看向曲阳,担心他不悦。

卢夫人使劲向儿子使眼色,说:“你这孩子,下着雨呢,去染坊作甚?”

还明晃晃地让康子陪你去,也不怕曲阳误会!

卢文喻装作没看懂卢夫人的眼色,“娘,染坊不远,我就想去看看。”

“娘陪你去。”

“不用,让徐康去就行了。”

曲阳咳了咳,出声说:“岳母,文喻想去看看,就请让他去吧。”

卢老板猜到了,卢文喻有话想单独对徐康说。

“康子,你陪文喻去一趟,快去快回。”

徐康这才应了一声,跟在卢文喻身后离开。

出门后,徐康发现跟在卢文喻身边的两个丫鬟越走越慢,刻意离他们远了些。

他犹豫了一下,先开口问道:“文喻,你有话要跟我说?”

染坊就在卢家房屋背面,绕几步路就能到。若不是前段时间把门堵了,还可以直接从卢家后门过去。

卢文喻让徐康同行,除了惦念染坊,想去看一眼,还有,就是想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我的亲事定下后,我请你帮忙打听曲阳的事,你是从哪里打听的?”卢文喻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向米店的伙计打听的,我们一起喝过酒。”

“万丰粮行?”

徐康点头:“就是长白街那边的分店。”

这个答案,算是在卢文喻的意料之内。

他以为,要么是徐康因为某个原因而故意抹黑曲阳,要么是徐康被别人糊弄了。

卢文喻问道:“你对那个伙计,了解多少?”

徐康仔细想了想,“不多,只知道他叫阿关,爱喝酒。”

卢文喻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个阿关只是分店的小伙计,应该没见过姑爷,也是听别人说来的。”

徐康对比起今日见到的曲阳,也知道阿关说的信息有误。

然而事实上,阿关说,大少爷没来过分店,但听掌柜说,大少爷虽然身体病弱,但处理起粮行的事情来,有条理,有魄力。

可他却对卢文喻说,听说曲家大少爷蛮横霸道。

在他哥娶媳妇后,卢老板应下曲家这门亲事前,徐康一直以为自己会娶卢文喻,然后继承染坊。

卢文喻不知道徐康的想法,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我已经知道曲阳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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