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同心担忧的冲进来,将她抱进怀里,“姑娘你没事吧?!”

云皎皎靠在同心怀里,看向立在门口满脸不敢相信的商宜,苍白的扯了个笑,“我没事……”

同心见自家姑娘这副模样,便知道什么事也没成,委屈的哭了起来。

云皎皎轻柔的拍了拍同心的肩膀,“同心,别哭了,你家姑娘我没死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别的法子,不许哭。”

“听姑娘还能说这话,奴婢就放心了。”同心抽了抽鼻子,将云皎皎扶起来。

两人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意,所以时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道对方的情绪和感受。

商宜这才肯走过来,泛红的眼睛在云皎皎脸上身上转了一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搀扶住,“还能走么?”

云皎皎笑得单纯,“能。”

商宜抹了抹眼角的泪,脱下自己的披风,将她周身裹住,不叫外人知道她换了王府的衣服,“你先跟我走,今日,只有我还能帮你从困境中出来。”

云皎皎看向商宜,眸光恍惚,没说话。

商宜是出生高贵的将军府嫡小姐,跟她这样的人不同,难为她这种时候还没弃自己而去。

商宜赶紧吩咐同心,“同心,还不快将你家姑娘背上,去我马车里?”

同心飞快反应过来,“好!奴婢都听宜姑娘的!”

三人寻了个理由,从王府后门开溜,避开王府耳目上了商宜的马车。

看着云皎皎越发红润的脸庞,商宜当机立断,“回将军府!”

云皎皎岂能不知道她是何意,皱着眉头,按住她的双手,“阿宜,你若真为了我好,就不该再让我去将军府……”

商宜用力握住云皎皎滚烫的小手,焦灼道,“可你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回云家?你那嫡母看你来时去时身上衣服不同,能不做文章?你那爹爹知道你在平南王府有这么一遭,难道不会纠缠上裴二公子?你又中了……”

商宜有些说不出口,她觉得发生这种下流的事好生羞耻,可这种事为什么总是落在自己最喜欢的好友身上。

那话在舌尖滚了几圈,她才语重心长,恨其不争的说道,“你又中了那种药对不对?云二,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看着商宜凝肃的小脸,听着她口中质问的那些话,云皎皎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苦涩道,“你说得没错,是我自己做的……”

商宜气极,“那当年将军府绿萝院的事呢!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也是你自己为了勾引我哥哥,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吗?云二,你怎么会是这种人?”

云皎皎难受的扣住商宜的皓腕,哂然一笑,“不是,阿宜,当年不是我,是周氏。我若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商宜听她说完毒誓,抿了抿唇,郑重的望着自己最交心的闺友,“好,我相信你。”

她一贯是相信云皎皎的,所以才与她交了心。

云皎皎虽是云家出身,但她自小生长在乡下,所以秉性纯良,天质自然,与京都那些城府深沉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当年她刚从乡下被接回京都,两人在将军府便一见如故。

她见她手巧,打的络子又精巧又漂亮,便寻她要了一个。

之后,她身上的玉佩丝绦香囊绣帕都是她替她亲手做的。

云皎皎生在云家那样一个泥淖般的地方,看似大家闺秀,锦衣玉食,实则被她那贪恋权贵的父亲和恶毒的嫡母禁锢得死死的。

她心思细腻,能吃苦,聪慧通透,又坚韧,若不是她还带着个身患重病的吴妈妈,只怕早就想法子离开云府,逃离京都了。

哪还用轮到今日,为了在京都求生存,不得不放下所有名声闺誉,勾引平南王府的二公子?

她又听说了巨英侯老侯爷欲娶她做续弦的事,一听这消息,差点儿没气得直接找上云家!

“云二……”马车慢悠悠的往将军府方向行驶,商宜看着好友汗湿的面容,越发心疼,“我听说那老侯爷性情粗暴,年轻时在战场上倒是个无往不利的武将,后来却不知为何,总喜欢对府中姬妾非打即骂,有好几个女子怀孕都是被他打得小产不能生育,还有大出血直接撒手人寰的。”

云皎皎听得脸色惨白。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传言,可她能怎么办……

商宜肃然道,“云二,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跟我回将军府,去找我哥哥,哥哥他是喜欢你的,只不过现在被裴姝蒙住了双眼,你还有机会……”

听到这儿,云皎皎立刻摇了摇头。

“阿宜,你了解我,我不会再去找你哥哥,不会与裴姝共侍一夫,更不会做他的妾。”

他既然已经心仪裴姝,又与裴姝定了亲事,那她这辈子即便是死,都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商宜有些急,“云二,那平南王……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爹爹说,现今朝堂上,平南王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舒太后是他表妹,舒老大人生前门生满天下,朝中不知道多少人是他的势力,而且我还听说这个人乾纲独断,狠辣无情,手段酷烈,在军中对下属严苛至极,非杀即砍,这才刚回京都,就已经着手办了好几个弹劾他的官员。这种男人,你千万别再去招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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