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时韩振继续又道,“找个黄辰吉日,咱们把神霞殿拆了吧,不吉利。”

神霞殿虽然是苍巫山的供奉的圣殿,但具体的说,更像是妘深的墓碑纪念馆。

如今正主回来了,这个纪念馆当然就得拆,不然这多不吉利。

妘深回来这么大的喜事儿,老人心态的时韩振只想大肆操办,让所有人都知道。

苍巫山的创始师祖,她回来了。

可妘深和琅祁就不乐意了,先不说妘深认为自己并不是那什么创世师祖,这大肆操办,鸣鞭打鼓,还要昭告天下的动作就让她觉得极度的不自在。

这让妘深有一种错觉,就是在大过年的时候,她是那种在外拼,搏衣锦回乡的成功人士,而乡亲们都用敬仰的目光看着她,并让她当着大家伙的面前,发表一下成功感言。

可惜妘深并不是什么成功人事,她表面看起来风光,但她其实还是个前途堪忧的穷光蛋,早晚有一天要被拆穿。

还有琅祁,他一心只想带着师父跑路,如果昭告了所有人,他更是跑不了。

“不可!”琅祁和妘深心思各异,却异口同声喊道。

“怎么了?”时韩振觉得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难道不好吗。

而且这么多年,大家的的关系冰冷生硬,这聚一聚啊,说不定还能把这么多年的仇恨化解。

还有什么比这更两全其美?

这次宴会的主人是妘深,妘深若要拒绝,时韩振倒会去听一听,但琅祁有什么理由反对,所以时韩振没有理会琅祁,直接问向妘深,“掌门,可是有什么顾虑?”

妘深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个徒弟,像什么解释的话,她也不想去说了,毕竟只要流言传得够多,就会让人信以为真。

反正她怎么做解释,怕是时韩振也不信,妘深想了想便道,“我不想做苍巫山掌门!因为我没有天赋和能力将苍巫山带领得更好!”

妘深这句承认自己是废物的话简直说得理直气壮,都把时韩振给搞懵了。

“掌门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才华和能力一定会把苍巫山带领到另一个高峰!”时韩振十分信任妘深,不认为她是真的没有能力,毕竟他可是妘深的忠诚的信徒。

哪知道妘深狂摇头,脑袋就像个拨浪鼓似的,一来就是个三连拒,不行,不可,别找我。

时韩振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可能太过于心急,才让掌门如此抗拒。

“没关系掌门,若您还没准备好,那咱们过一段时间再商议。”

反正早晚都是时间问题,慢慢来。

时韩振在融峰洞呆了许久,问了妘深许多问题,无非是掌门是如何寻到苍巫山的,路上可否遇到什么危险,可曾受过伤,在苍巫山可还住的惯,全都是这样的鸡婆小事。

妘深知道这是来自“长辈”的关心,她也不好意思不答,只能随意找了一些理由搪塞了过去。

比如,我很好、住得惯、我来到这里都是命运的安排。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妘深没有想到这看似憨厚内敛的时韩振居然有这么多的话讲不完,嘴巴几乎就没怎么停过。

“咱们门派比起以往可变化不小,共有五百一十个弟子,内门弟子六十个,外门弟子四百五十个,可比起以前多了不少。”时韩振说话的语气隐隐有一种我没有愧对掌门的自豪感。

他感慨了一下继续又道,“说起来,我们门派这么多的弟子中,最有出息的就是澜刑,掌门可能没有听说过,且让我慢慢说与你听。”

时韩振说话慢又平缓,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却叫人听得昏昏欲睡,妘深用手撑着脑袋,虽然看起是像聆听的姿态,但是有妘深才知道,如果不用手撑着,她的脑袋会立马栽在桌子上。

而琅祁虽然坐姿端正,轻阖的眼皮也证明了他现在正在苦苦坚持中。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人和时韩振谈心说话,导致他一说就难以停下,他从苍巫山收的第一代弟子讲起,然后又慢慢移顺到了第三十代弟子,个个不重样,也难得他能记得这么多弟子的名字。

之间慢慢过去,时韩振直接从天亮讲到天黑,直到妘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他才意识到天色已晚。

“现在时候不早了,弟子就先不打扰掌门休息,明日弟子再来拜访。”

妘深听到时韩振明天还来,一下就精神了,她心里一阵难受啊,犹如抓心挠肺似的。

谁能想到时真人居然是个话唠。

好不容易等到时韩振离去后,琅祁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行李,然后朝着妘深说道,“师父,咱们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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