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师父回来的人是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祢妍和浔涯也都会知道,到时候脱身更是不容易。
可是琅祁这个想法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妘深都没有准备好。
“这......也太仓促了吧,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
琅祁面色严肃,没有一点说笑的样子,看样子他是真想这么做。
可是妘深暂时还不想离开啊,她有着不能离开的理由。
“师父可是舍不得他们?”琅祁知道妘深有不想跟他走的想法后,瞬间蹿到了妘深的面前,那失落带着幽怨的眼神,像看着一个叛徒。
“这个......我......”妘深一时结巴了,不知道如何去和这只醋坛子解释,而琅祁的目光就直勾勾地看着妘深,看得妘深直心虚。
过了会儿,妘深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有何错?
反倒是琅祁这种小肚鸡肠的行为才是要不得的,如果真跟着琅祁走了,那对其他人才真是不公平。
已经带入“师父”这个身份的妘深一屁股坐了下来,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走!”
“师父......”琅祁见妘深不愿跟着他走,心脏疼得就像有无数钝器不停在敲打猛砸。
今时不同往日,妘深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好拿捏的柔弱女子,如果换做是以前极佳的状态,这苍巫山五个长老加一起都不是妘深的对手。
就因为虎落平阳,还是因为琅祁的胆子肥了,他竟趁妘深没有自保和反抗能力的时候,瞬间施法把妘深给弄晕了。
妘深闭着眼睛,像是安静地睡着一般,此时琅祁温柔地捋了捋妘深脸颊边的碎发,喃喃道,“好好睡吧,等明天醒来,什么都结束了。”
扛着妘深,琅祁连夜跑出了苍巫山,并且打算再不回来。
夜黑风高放火天,琅祁抱着妘深疾驰在黑暗里,作为一个妖,还是修仙道的妖,他自是有一些不被人发现行踪的方法。
就算到了明日,所有人察觉师父不见又如何,他们不会找到师父的行踪轨迹的。
此时,树林里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林里嘎吱声不断传来,由远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狂风吹起,满地的叶子被这股诡异的大风卷了起来,有几片划过了琅祁的脸,瞬间他的脸上竟出现两道血痕。
琅祁察觉到有危险袭来,他放慢了脚步,一边护着沉睡不醒的妘深,一边警惕着四周。
“出来!”琅祁眼神扫向不远处,眉眼凌厉。
话一落,没过多久,土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地,平地鼓起一个土包,慢慢扩散,然后一只干瘦蜡黄,布满淤青的手从土包里破土而出。
手掌出来后,然后是手臂,两只手臂往地上一撑,一颗脑袋又缓缓冒了出来。
空气里有一股死亡的味道,狂风夹杂着腐臭,朝着琅祁袭来,连带着沉睡的妘深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似乎难以忍受这股难闻的气味。
琅祁冷静看着这样的可怖画面,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那个人完完整整的从泥土里钻出来后,在琅祁面前舒展了一下腰肢,在舒展的过程中,骨头关节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好久不见了,琅祁真人。”从土里钻出来的鬼奴友好的朝琅祁打了一个招呼,仿佛把琅祁当做了多年不见的好友。
可是琅祁心里清楚得很,此人来着不善,这让他不得不小心警惕。
“您这是去哪里?”鬼奴看到琅祁带着行李,还背着一个人,便歪着头打量起来。
琅祁把妘深的披风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的脸,他转头看向鬼奴,不冷不热道,“这跟你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可一直把您当做我们鬼幽洞的好朋友,您这么说,可太伤我鬼奴的心了。”
这鬼奴声音就像七八岁的孩童一般,但模样却像二十岁的青年,他皮肤苍白,像极在土里埋了很久的尸体,边说着,他还用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看起来虚伪至极。
师父和前一任鬼王在鬼生涯同归于尽之后,没过多久,鬼幽洞就迎来了下一位新王。
那新王不似前鬼王那般张扬,到处散播疾病和瘟疫,把一座城当做熔炉,把百姓当做炼药,企图汲取力量。
相反,新鬼王行事低调,把自己的下属管理的井井有条,并没有把下属放出来作恶,表面倒颇像一个明君。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以为鬼幽洞新主是个安分人。
除了琅祁。
只因为在苍巫山不断壮大的时候,谁能想到那新鬼王竟然私底下朝着琅祁伸出了招揽枝。
琅祁瞬间就意识到,新鬼王这是想利用自己,瓦解掉苍巫山。
其实这安分的表面,还藏着一颗野心勃勃的心。
可惜鬼幽洞低估了琅祁的忠诚度,这苍巫山可是师父一手建成,琅祁才不会毁掉苍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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