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三福塞在他腰间的金叶子,王贯“咣当——”跪了下来,“多谢师父,师父的恩情,我王贯没齿难忘。”说完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擦着眼泪起身离去。

高三福也湿了眼眶,他当然想让容妃活着,但他得保持理智,做最坏的打算,想着如何规避两年前的一切再重演。

于是他每次往里面送茶送药的时候,都会刻意在魏承越耳边问,“要不要给月肃国知会一声”、“要不要请月肃国的巫医前来”、“长宁公主在月肃国有没有在意的人,请过来陪着说说话。”

他想表达的无非就是一个意思,容妃不是元妃。若只是替身,即使真的死了,魏承越应该也不会那么伤心。

魏承越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在赵清音床边守了两日,赵清音始终没有清醒过,徐良看尽了医书,试了各种方法也只能勉强吊住她一口气。

相比于事情刚发生时,魏承越冷静了许多,让高三福把奏折拿来关雎宫,他一边守着赵清音,一边批阅奏折。

全城贴出告示,只简单一行字:找到七星海棠和九品红花花粉者,赏万金。

夜深了,高三福端着滋补人参汤进来,“陛下,别熬坏了身子,喝点人参汤,奴才伺候您歇了吧。”

已经四日了,头两日魏承越几乎席地而卧,不肯离开赵清音床边半步,如今才肯睡在软塌上。

他接过汤盅喝了几口,“三福你先去歇着吧。”

高三福还想说什么,魏承越道,“朕知晓你的意思,今后别在我耳边提月肃国了,下去吧。”

“是。”高三福退了出来。

魏承越沾湿了帕子要为赵清音擦拭脸庞和手心,这几日徐良也不知用了些什么药,赵清音总是一阵一阵冒汗,额头上常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是比阿音清瘦一些。”魏承越手中帕子拭过赵清音的脸颊,“若阿音还活着一定会吓一跳的,她性子柔和,你性子欢脱,她音律很好,你们可以切磋琴艺,你会些功夫,可以教她练武。”

魏承越又想了想,“不过你们相似的地方更多,不开心时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吃饭的模样都很像,若不是性格略有些不同,你还会些拳脚,朕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阿音了。”

他笑了笑,显得有些落寞,“朕一定想办法给你解毒,是朕将你留在后宫的,是朕封你为容妃。朕想让你好好留在身边,知你并不爱慕朕,自然不会强迫你什么,只要能见到你,就像见到阿音一样,朕不敢奢求太多,这样就足够了。”

在水盆中摆了摆帕子,魏承越开始为赵清音擦拭手,他细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然后是手心,擦完又摆摆帕子开始擦拭另一只手。

前几日他都不曾翻过手心来看,只是想着拭去汗迹,今日却鬼使神差地翻起了手心,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便让他呆住了,心突突跳了起来。

那手心处分明有着淡淡地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魏承越心头一悸,忙拿过烛火,认真看了起来。

疤痕呈圆形,比红豆略大,中间微微凹陷,就像是剜去了什么而留下的伤疤。

如果剜去的是一颗红痣呢?魏承越倒吸了一口气,这世间还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他瞬间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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