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越十分慌张,拿着烛火,再次确定。

越看手越抖,越看心越惊,直到他拿不稳烛台,跌坐在地上,烛台顺势滚落进水盆,熄灭了火焰。

“阿音,是你吗?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他,房间里十分安静,连床上人的呼吸都是微弱的。

他打开内殿的门,喊道:“快宣徐良。”

徐良半夜被召,以为容妃危在旦夕,匆匆准备了好些强行回命的丹药。

进到关雎宫内殿,魏承越让小太监关了殿门,拽着徐良到赵清音床前,抓起那只手,将伤痕展现在徐良面前。

“徐良,你仔细看这伤疤,是不是剜去了什么所留的疤痕?”

徐良不明所以,迟疑地往那处伤疤看去,“陛下,看这疤痕的模样,应该是剜去什么之后留下的,也可能是手心受了伤,才有此疤痕。”

魏承越像是着了魔,自言自语,“一定是阿音没死,没死,那些人是骗朕的,定然是阿音在狱中生了重病,他们以为朕在不理阿音了,就把她扔在荒地里,阿音一定受了伤,伤了手,一定是的,阿音活着,所以才会找不到尸体。”

他开始在心里不停杜撰着赵清音被抛尸荒野后的经历。

他彷佛看见一个女子在荒野中清醒过来,又饿又恐惧,可能是在某个深夜,女子不知在荒野中走了多久,摔倒了多少次,划伤了手心,最后幸而被月肃国的人救了,才得以活命。

可是阿音为何不一样了,还不认识他了。

对,肯定是失忆了,是的,否则怎么会不记得他。

魏承越突然笑了起来,这样更好,失忆了更好,她不记得自己是韶国亡国公主,也不记得自己是元妃,一切是不是就能重新开始了?

画舫遇刺那夜,他不相信阿音失忆,觉得阿音接近他都是有预谋的,所有的温情都是骗他的。

起先,她把阿音和那些抓来的韶国余党关在一处,派了人在外偷听,可关了几日,他们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后来苏木看不下去了,一个女子和十几个男子关在一处,多有不便,这才调换开。

而到了这时魏承越还不相信,觉得他们都在做戏。

直到他的阿音死在狱中被抛尸荒野,他才想明白,若那些刺客真的知道元妃就是韶国公主,又怎会将她打落水中,他在水中所看到的她和刺客对视,若真是有意,又怎么会也同样对阿音下狠手。

只是,他恢复记忆,知道赵清音就是韶国公主那一刻,心智完全乱了,失去了以往的睿智和冷静,根本没有沉下心去思考这些。

如今,他再三思考后,笃定阿音失了忆,不但没有记起自己是韶国公主,也忘了自己是他的阿音。

否则,怎么解释,她见了去月肃和亲近二十载的大长公主后,却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魏承越派去月肃国的细作就是韶国大长公主身边的人,并没有传回来任何有关的消息。

又怎么解释,她对他的陌生,对他的抗拒?三载夫妻,她当真能做到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阿音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是这样的。

他猛然抓住徐良,“她是阿音,徐良,她是阿音。你一定要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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