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年我明家与你李家表面未有往来,以至于你对明家一无所知,实在事出有因。
明家在白水城得罪了很多人,想找我家麻烦之人数不甚数,不接触也是为了你李家好。只能叫人暗中接应,实属无奈,希望李公子见谅。
至于为何不请你家中长辈一起上家中做客,这,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面上十分犹豫观察道维神色,最终什么都没看出,只能做出一副悲痛状道:“昨日才听说你们一家在城外遇到抢劫的难民,以致于你家老夫人与两位小姐遇难的消息。若非如此,我等也做不出这般失礼之事!”
明二被教训了还不长记性,握着隐隐发疼的手腕道:“三弟,跟他废话做什么?和咱家明芽儿订婚,难道委屈了他不成?不识好歹的东西!
爹每年让人给李家暗中送去的钱粮,别说养活明家四口人,就是四十口都绰绰有余,占了便宜卖乖就算了。可他倒好,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一推二五六,什么都不知晓,这是不想认账啊!”
道维注意到明二说这话的时候,明夫人脸色很难看,心里大致有底了,悠然听明二继续指责。
“李伯伯是救了咱爹一命,可咱爹养了他家老小近十年,还要赔上明芽儿一辈子,还不够吗?咱们要忍到什么时候去?”
道维猛地放下茶杯,看向坐在上首的明将军,惊讶道:“让人给我家送钱粮?派谁送的?何时送的?送了何物?谁人接收?可有账册?可有证人?
将军!我家住城西,您莫不是让人送错地方了?
我家这八年在城西过的什么日子,只要稍微用心打听,无人不知,一家子没日没夜的奔命,朝不保夕,怎的到了您嘴里,就成了您养活我们一家了?”
明家几人瞬间将惊愕的视线投注在明夫人身上。因为这事儿明将军是交给明夫人去处理的,明将军一年总能询问李家近况三两次,明夫人次次都说好。
还为此抱怨过几回,说将军不信任她云云,因此众人记得特别清晰。
此刻却没人怀疑道维所说真实性,因为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对道维没有丝毫益处。
道维随着众人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明夫人。只见明夫人面色惨白,用委屈又难堪的眼神看着明将军,眼眶通红,眼泪欲落不落,叫人不落忍极了。
至少明家几个孩子瞬间心软,纷纷出言给他们母亲找理由。
“肯定是下面的人见娘好说话,故意糊弄她!着实该死!”
“是啊是啊,回头定要找出那些欺上瞒下的狗奴才,给娘出气才好!”
“娘您别难过,李家这不是好好的嘛!要不是没有这些年的磨难,李公子还练不出这一身神力呢!福祸相依,一言难断!咱们现在补偿他家还来得及,您别内疚!”
道维幽幽接话:“可不是还来得及嘛!直接给我奶奶姑姑们烧纸钱儿,多方便呢!”
一句话将本来止住眼泪的明夫人怼的脸色清白交加,明二护短又蛮横,直接指着道维鼻子:“你没见我母亲已经这般自责了吗?还想如何?对长辈这般苛刻,于心何忍呢你!?”
“是啊是啊,我不过是失去了祖母和两位姑姑,夫人竟然要为此自责流泪,都是我祖母和姑姑的错!她们不该在不经夫人允许的前提下自顾去了,真是活该啊!”
明师到底要脸面,神色幽深的看了一眼明夫人,这会儿功夫已然心里有了决断。深吸口气对上道维冷冷淡淡的脸,语气不自觉多了几分威严。
“看来我得到的情报与现实相差甚远,小瞧了你,李兄后继有人,可喜可贺。我这边的错我一力承担,你想如何补偿,我不多说一个字。
但在此之前,贤侄能否先告知于我,你家中三位长辈到底身在何方?就像你说的,婚姻大事,还是由长辈做主才好。”
不顾旁人惊诧的目光,道维对此不置可否,那双像是永远都睡不醒的眼睛懒洋洋上挑:“那在此之前,将军可否告知,外面流传的我李家于常路山隐藏万贯家产是为何故?方庞二人拼死争夺的又是什么?”
明师不是个蠢的,甚至于明家没有蠢人,听道维这般问,彻底明白之前将道维当成什么都不懂,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糊弄,是他们犯的最大错误。
但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明师语气带上几分歉意:“老人家没事就好,只要人好好地,其余都有商量的余地。有长辈在当然更好,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能叫你家长辈出面,见上一见我那京城亲家?”
道维惊讶挑眉:“怎么,先前不是只准备借你京城亲家的手除了我一人吗?怎的不到一盏茶时间,就想骗我祖母和姑姑出来,顺带将我们一家全灭了?”
原本按照明夫人想法,将道维推出去,若庞家来人强横,宁肯杀了道维也要强娶明芽儿,明家刚好有正大光明和庞家翻脸的理由。
若庞家见了道维,就此弃了娶明芽儿过门的想法,也属眼下最好的权宜之计,怎么都不亏。
想的很好,唯一的问题是,道维如何知晓他们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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