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只能跟我走一趟了。”宋玉诚半点情面不讲。
“你太平洋的警察是吧,管的真宽,艹!”刁书真翘起了二郎腿,斜睨着她,“刚刚出去的那个是我女朋友,可以了吧?我们正当的恋爱关系,就算脱光了衣服在床上干点什么你也管不着——”
“她是你女朋友?”宋玉诚怒极反笑,眉眼上挑,气势凌厉到了极点,“突然被警察查房,正常的夫妻或者情侣,男方会下意识用衣服遮住女方,或者将女方护在身后。”
“相反。”宋玉诚的声音冷得像是积年不化的寒冰,“那些买和卖的,一见到警察,那可是下意识推开对方,装作无事发生啊。”
“你自己说,你是哪一种。”宋玉诚仿佛阖上了刁书真的棺材板,再往上头钉死了数个钉子。
“我——”刁书真像是一口老血梗在喉头,吞不进又哽不出来,憋着她满脸通红。
她恨恨地瞪着宋玉诚,就很想把这个迂腐无聊的警察的天灵盖给掀开来看看,里面的大脑沟回是不是都是横条竖直的。
*
刁书真绝对想不到的是,自己到沟宁县派出所报道的第一个晚上,居然是在看守所里度过的。
准确地说,是在里面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度过的。
“什么人嘛。”刁书真一拳砸在墙壁上,满脸悲愤。
虽然一切都是误会,但是明天出去的时候,可以想见是多么地社会性死亡了。
偏偏自己还要在这边呆上半年——刁书真扶住自己的额头,感到一阵令人绝望的窒息。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机械迂腐的警察,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这样整我么。
她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不由地心念一动:沟宁县派出所就那么几个人,自己来之前看过他们的资料,绝对没有一个皮相如同仙子脑子却仿佛榆木疙瘩的家伙。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师姐王焱焱的叮嘱尤在耳边:“省里还会有个叫宋玉诚的法医也下到那边实习,你给我老实一点,别捅出什么幺蛾子,我不会捞你的。”
她当时嬉皮笑脸地回答:“哎呀,放心啦,他们技侦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王焱焱的神色还是很凝重,她、她说什么来着?
她说宋玉诚和自己渊源颇深,关系匪浅,是自己大一时候的最好朋友!
我的老天。
刁书真扶额,我好像作了个大死。
不过话说回来,大一到现在都过去九年了,就算是上过床结过婚的关系,到现在也渣都不剩一点儿了吧。
而且,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纠缠些什么陈谷子烂芝麻之类的小事。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半月形的玉石。玉色雪白,透着剔透的光亮,唯有中间含着一点红豆大小的赤色,那赤色仿佛这块玉石的血脉,在里面摇曳出流水般纹路。
像是美人眼尾的朱砂痣似的,灵动妖艳。
她是为了找寻这块玉的主人而来。
她阖上掌心,玉温润的质感和残缺破碎边缘尖锐的触感在她的肌肤间交织。她尤嫌肌肤不够敏感,于是将玉含进了双唇之间。
宋玉诚。这个名字在她恍惚之间,突兀地闯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唇齿间似乎残留着一种奇异的熟稔感,仿佛是无数次唇齿间的纠缠,在身体里铭刻下这么一个名字,恍如本能的欲与念。
嘴里叼着的玉像是为她的体温所晕染似的,跟着滚烫起来,如同一颗不甚安分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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