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刁书真笑眯眯地解开自己手腕上的铐子,揉了揉,甩甩手,“都是误会嘛。”

是啊,明明就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嘛,琥珀色的眼睛似醉非醉,眼周微红,像极了一瓣轻云软絮似的桃花。清纯之中透着几分女儿家的娇媚之态。

昨天小陈还觉得这人是个油腻可耻的嫖`客,就该进来经受改造教育。而今天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就立马相信她是无辜的了。

“是哪位举报我嫖`娼的?”刁书真眯眼笑了,清澈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儿,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是流萤、花絮、芍药、月季还是清月啊?”

“我想想啊,流萤和我最亲,肯定不喜欢我和晚媚亲近。但是她天生胆小,怕警察怕得要死,更别说举报了。花絮嘛,逢场作戏的。芍药……有可能,小姑娘野心很大,一心想着靠美色上位,但是走的不是好好学习考大学这条路,对晚媚一心上进奋斗很是不屑,估计做不出举报的事情。清月独善其身,和我没什么交集。”

“难不成是月季吗,小朋友不说话,肚子里鬼怪大?”刁书真揉了揉手腕的红印子,一阵酸麻的暖流流过,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她看了看瞠目结舌的小陈,摇头笑道,“看你这表情,那显然都不是了。”

脸上表情裂开的小陈: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怎么会觉得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啊喂!你对她们的熟悉程度,简直比我们逮到的最熟的熟客还要熟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刁书真大笑起来,“我原来和她们一起完成过社会调查。”

“哦哦。”小陈有些的脑子转不过来,只得愣愣地点头。

“所以,是宋法医举报的我?”刁书真趁着他愣神的当场,蓦地一问。

巡警猝不及防之下,已经本能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大惊失色,忙辩解道:“不是,我们例行常规检查。”

或许是太过惊诧,巡警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连续两次被刁书真给提前叫破了心思。

简直是邪门。

“是么。”刁书真笑了起来,轻轻揭过了这个话题,“对了,报道没来得及,不知道我在这边主要做什么工作?”

“主要是看所长的安排。”小陈好不容易回答上来了一个问题。

*

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终于在刁书真正式报到的时候画上了句号。

不得不说,制服具有强大的心理暗示作用,深蓝色的警服正装上身,压去了刁书真骨子里的风流浪荡,桀骜难训,显出几分严肃认真。

这正经程度快赶得上半个宋玉诚了。

刁书真在镜子面前挤了挤眼睛,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

犯罪心理侧写师,是一个看上起非常牛批,然而实则相当屠龙的专业。如果在省里正式就职,或许还能够弄弄学术研究,给疑难悬案找找新的思路。

但是在沟宁县这么,十年都发生不了一起刑事案件的地方,确实是没有用武之地啊。

好在李所长社会经验丰富,大笔一挥,就把安排在了户籍管理处。管管新办、挂失身份证啊,改迁户口一类的活。

刁书真听了这个安排,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朝他拱了拱手,笑道:“那就谢谢所长照顾了。”

“不算什么,省里的青年才俊肯踏踏实实来我们这小地方实习工作,难能可贵啊。”李所长五十来岁,眼角微微下垂,慈眉善目的模样。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英俊锋利的痕迹,无奈岁月磋磨,棱角洗净。

“哪有哪有,沟宁县这地方十年都不曾发生过一起命案,就连民事治安案件都少得很,实在是您治理有方啊。我要向您多多学习才是。”刁书真礼尚往来。

“昨晚的事情纯粹是一场误会,可委屈书真你了。”李所长上来亲切地拍了拍刁书真的肩膀,口气宛如长辈对晚辈一般熟稔亲近,“我们后来查看了你们的身份信息,又核查了你们的通信记录。哎呀,这不是,你帮洗浴中心小妹张絮絮以社会人的身份参加高考,想考上大学,为国家为社会贡献自己的才智,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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