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口过来,一路上看到不少跟我岁数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大伙神色匆匆,与我侧键而过,都是朝着村口方向去的。

这年头,尤其是北方农村,年轻人是越来越少见了,但文晏老家是致富先进村,回来投资的人不少,所以见到年轻人也就不算是稀罕事。

可这么多人生意也不做了,在村口老树下也不知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大夫呀,文晏就在卫生所里呢,那就麻烦您了,我还得回去,要不然那群崽子准得把老祖给掘了。”

老头看样应该是村长,他口中的老祖,应该就是那棵镇风水的老枣树。

村里人都在老树下“集会”,卫生所里空荡荡的,连个小护士也没有。

文晏一个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在输液。

他脸色红润,气息平稳,脉搏正常,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我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有些无光,但却不是那种死气。

我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也并没发现有什么外伤。

抬头看了看吊在输液瓶子,瓶子上写的是葡萄糖,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乡下的诊所都这么敷衍的嘛?

输液器里的药剂滴落的速度很慢,四五秒才勉强挤出一滴来,输液速度过慢就会导致一个现象,外部的压力不够,扎针的血管位置很容易出现回血。

这小护士,新来的吧,太不负责了,我赶紧帮他拔了针头打算重新打。

针头里,一滴药液滴在了我手上,药液有些粘稠,轻轻一按就差能拉出丝了。

凑近鼻尖嗅了嗅,无味,又舔了舔,吧唧吧唧嘴……

“呵……”

怪不得睡不醒了,打这药能让人睡的很踏实,准保一直睡到死。

杜屏说,他只跟文晏回来过一次,文家老屋在村子最东头,好些年没人住的老屋肯定潮气重,但也总好过呆在这儿。

好在村子不大,要不然我这小体格子还真坚持不住。

屋子有些潮湿,但文晏回来时应该打扫过,我把他平放在炕头,打了盆凉水,为他擦了擦脸。

用外力或者祝由科是可以强行把他唤醒的,不过对他身体没什么好处,看样子他应该还得睡上小半天的功夫。

取出银针,扎在排毒穴位上,又烧了壶水给他泡脚,加快血液流动,尽可能的让他排除体内毒素。

北方的火炕真是个好东西,冬暖夏凉,而且睡火炕的人从不落枕,也没有得腰间盘突出的。

五月的天,往冰冰凉凉的炕上一倒,背脊下是凉飕飕的,这感觉有点每晚甄娘相伴左右的小情调了。

心里想着我的宝,不由自主地岔开双腿就把文晏夹上了。

这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当她看到炕头上这辣眼睛的一幕后,惊的嘴巴张的老大,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好意思浊了您的眼睛了。”

“你……你……你谁呀?谁让你把文晏带回来的?”小护士羞红着脸怒道。

“你谁呀?谁让你打扰我们睡觉的?”

“我……我……我报警了啊!”她拿出电话开始拨号码了。

“嗯,是该跟警察蜀黍说说的,也不知道给人输液用镇静剂是要判几年呀?”

女孩赶紧挂上电话,一脸狐疑地瞪着我。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看看我俩这……状态,还需要我过多解释吗?”

“不,不可能,你是说,你们???”

我点了点头,把文晏搂的更紧了。

“他,是弯的。”

“……”

小护士大哭着跑了出去。

啧啧啧,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是真的准,杜屏猜的没错,她老公是回来会初恋的。

下午三点,村口方向传来了大型机械马达的轰鸣声,随后就是那十几米高的老树轰然倒落。

“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文晏大喊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想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可试了几次,浑身上下均是酸痛不已难以起身。

“头疼欲裂吧?”我问。

“嗯?”他诧异地回头看了看我,又打量着自家老屋,思绪陷入了茫然。

“秦医生?你怎么在这儿?”他捂着脑袋又躺了下去。

“是你老婆让我来抓女干的。”

“哦,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

“没白跑,你那个老情人刚才还来看过你,还跟我争风吃醋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白婷是我初中同学,就是昨晚回来时候跟她多喝了几杯酒而已,什么都没发生,你看,我衣服这不还穿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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