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那句话后,就没再继续说话,也提不起力气来。

招弟站起来,从我的衣柜里拿出一床厚点的棉被盖到我身上,神情沮丧地说:“你的性子,我从小就知道,看来我是要辜负你外婆的心意了,你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你要是想见到他,好歹也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啊!不然你都死了,还怎么见?”

“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忽然感到身子冷得直哆嗦,裹着两床被子无力地躺下去。

“爷爷的身体,你也知道,我不能在你这里呆太久,你自己好好掂量吧!姜茶,记得喝。”招弟站了起来。

我冷的牙齿打颤,根本就没心思去喝那碗姜茶。

她走到房门的时候,蓦地转身,眼神复杂地望着我:“旋沫,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也别怪我,也会变。”

这话。我没放在心上,想必是她的气话。

招弟走了,外婆也没再过来了,陆存也没来了,房间变得冷冷清清的。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我的身体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头晕脑胀的,肚子饿到扁平,我知道,这种荒唐而且很愚蠢的做法说不定真的能把自己给作死,但我坚信,宫玫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说过,我的命在他的手里,他都没开口让我死,我自己怎么可以死呢?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迟迟不肯来见我,可我也要等,就算是死,也要等到他来。

看着窗户那头的光线由明亮逐渐变得橙黄,泛红,甚至是漆黑,我的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到后面,眼皮太沉,只得闭上了眼睛。

饿的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一条软软的冰棒钻进了我的口内,饥饿和干渴使我本能地去舔那条冰棒,慢慢地,冰棒那头灌进了清凉的风,那风丝滑地溜进我的口腔里头,然后逐渐侵占我的血管,以及神经。

猛地一下,混沌的脑袋被这一股清爽冲刷地清醒过来。

本来时热时冷的身体,最终达到了平衡,恢复了正常体温,饥肠辘辘的肚子貌似刚被填进了美味的食物,竟有些许的饱腹之感,四肢不再软弱无力,渐渐地,感觉到力量的回归。

眼皮变得没有那么沉重,我用力地把眼皮给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久违的眸子,一双能够摄人心魄的冷眸。

他依旧是那样的俊朗,刚毅的脸是那样的棱角分明。平滑无痕的皮肤是那样的白嫩,坚挺的鼻梁正抵在我的鼻子侧边,鼻尖的冰冷触感是那样的熟悉!

他在吻我,小心翼翼地,也知道,他正渡着自己的真气给我。

我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自己一脸的惊喜,泪水盈眶的。

他那又长又翘的眼睫毛轻微地颤抖,一会儿过后,他的脸才往后退了退,带着那甜腻的而且软糯的冰棍一道离开。

“宫玫!”我猛然地伸手缠上了他的腰际。紧紧地抱住了他,生怕下一秒他就会离开自己。

“傻瓜!”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仰头,看着他笑:“你去哪了啊?害我以为你是不负责的混蛋!”

他淡然地笑着:“我很忙。”

“还找借口?我已经去过太极晕了,你应该也知道,没必要跟我打哑谜。”我赌气地收回手,撇开脸。

宫玫收敛笑容,右手手掌一翻,血玉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上。

我看见了,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接着,他边把血玉重新戴到我的脖子上,边沉脸斥责:“我准你绝食了吗?”

我的右手再次覆上那块血玉,伸头,在他的侧脸小啄一口,尔后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啊!相信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的!”

“如果我真的来不了,你会死的。”宫玫依旧沉着脸,感觉他此刻的心情是乌云密布的。

“死就死呗!死了,我才能永生啊!然后跟你在一起,也是一样的。”我扬起笑容。

“不行!没我的批准,你死不了。”

“遵命!宫玫大人!”我竖然起敬,旋即调皮一笑:“不要板着一张冰山脸啦!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可是跟外婆他们都闹翻了!我这革命啊!真是艰难啊!你好歹也笑一下呗?”

宫玫,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那样的难过,以后我定然会让你的未来充满欢声笑语的快乐自由。

我暗暗下了决心。

不知他知不知道我的心中所想,反正他的嘴角就在我的眼前上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你这么辛苦,确实值得嘉奖!”

他的话音一落,冰凉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

等了宫玫那么久,我心里早就打好了很多的腹稿,可最终,我们所言的很少,只不过彼此心知肚明。

“嗯”

当我们两个同时抵达了云颠之时,两人竟同时发出一阵令人一听就会脑子充血的猛兽低吼。

夜色迷蒙,漫漫长夜里,我们温存了许久。

直到我受不了地向宫玫求饶。

他才放过我,直直地躺在我的身上,他在低低地呵着气,我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我喘了口粗气,羞涩地问:“宫玫,你是不是色鬼啊?”

“呵呵,你认为呢?”他用鼻子摩挲着我的脖子。

“哎呀!痒!”我伸手推了推宫玫,继续说道:“陆存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了。”

“嗯?”宫玫慵懒地抬眼看向我。

我滑下身子,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正面看着他:“你要找的那个孩子,是害你被封印的那个孩子吗?”

“嗯。”宫玫翻了身。直躺着,目光放在天花板上。

他似乎不太乐意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那孩子或许有可能还在无尽天尊那里,你怎么会让我来找呢?”我拉了拉被子。

“你想起来了吗?孩子究竟在哪里?”他偏头看着我。

“没有,依旧没有任何头绪!你能跟我说说,我和那个孩子是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找?还是当年你被封印的时候,我也在场?所以我和弑天门也有关系对不对?”这些都是我这几天的猜测。

可能是饿疯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尽管知道自己和宫玫有前世,但总觉得这一切也太难以置信了。

真是后悔自己忘记去问李白师兄,问问他关于我和宫玫的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让他失去了自由?什么事让他执迷不悟地找那个孩子,是为了复仇吗?

“你只需要想着孩子在哪里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你只要相信我,什么都别想,知道吗?”宫玫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眸子里藏着的情绪,是我看不懂的。

我笑了笑:“那好!不过,你要跟我保证!不准离开我!有事,也要告诉我,好吗?总不能,我有事,你都知道,你有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还是要通过别人才能知道,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宫玫,我真的很喜欢你。”

宫玫的手顿住了,然后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等他的回话。

他看着我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他用手指在我的额头弹了弹,轻笑着说:“知道了!你这女人真是啰嗦!”

“等我以后老了,会更加啰嗦的,你不会嫌弃我吧?”

宫玫愕然地看着我,随即脸一沉:“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哦。”我丧气地低下头。

“等我以后能保证一直陪着你再说,好不好?”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鼻子。

“嗯。”我眨眨眼睛:“那怎样才可以将你从那太极晕下面弄出来?”

“真想知道?”

“那肯定啊!你早点出来,就好了。”

“你读大学的时候,好好学习如何考古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为什么?”我激动地坐了起来,认真地看向宫玫。

他也跟着我坐了起来,一伸手,就将我揽进他那散发着寒气的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说话的时候,一下一下地轻碰我的脑袋,他笑着说:“我可不愿意,你在挖我的真身的时候,把我的胳膊还有腿啊,都给挖折了!”

“真身?你知道自己的真身在哪里吗?”我急忙转身,却不小心把他的下巴给撞了。

宫玫面露凶恶地吓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就你这样还能考古吗?”

“意外意外!疼不疼啊?”我赶紧用手去揉揉他的下巴。

他狡黠地看我一眼,凑过来,一张嘴就咬住我的下巴,还用冰凉潮湿的舌头舔了舔。

我的脸瞬间发烫:“干嘛啊!”

“你觉得痛不痛啊?”宫玫一脸的痞气。

我扑哧一笑,佯装生气地撅起小嘴:“很痛,非常痛!”

“活该!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宫玫这混蛋!”我气不过,对准他的肩胛就一口咬下去。

“你属狗的啊?”他挑了挑眉,用手擒起我的下巴。

我挑衅地说:“是,又怎样?”

“嗯,这么不乖,连主人都敢咬!还是要好好调教一番!”宫玫一说,那冰凉的手再次霸上我的腰,一个翻身,整块大冰山就欺身而上。

“喂!你不累的吗?”我喘着气,嗔怪一声。

宫玫像是报复一样在我的锁骨间狠狠地啃咬一番,口齿含糊不清地回我:“这种事,男人能说累的吗?”

好吧!我连脖子都红了。

“我说错了吗?”

宫玫这家伙!

“我不知道!”

“噢,那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啊!宫玫!我可是好几天没吃饭的!你能不能少折腾?”我哭丧着脸。

“嗯?是吗?我看你刚才咬的挺有力度的啊!”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我赌气不说话,反正是说不赢他的。

“生气了?”他那清凉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地啄着我的粉唇。

“宫玫。”

“嗯?”

“是不是我学好考古,把你的真身挖出来,你就可以出来陪我了?”我羞赧地看着他。

宫玫的那双幽谭似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我:“嗯,不过,这事不能告诉你的外婆,可以吗?”

“为什么?是因为外婆不赞同我们两个在一起吗?”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说完这话后,就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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