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再次纠缠良久。我赌气地硬跟他作对,他就惩罚式地加快速度和力度,当然,败下阵的是我,我再一次光荣地晕过去了。

幽幽的烛光,稀薄的氧气,有点闷。

眼睛一开,看到了两盏大大的灯笼,上面贴着一张白纸,白纸被剪成了一个字奠。

门匾上还有白布叠成的花球,门匾上什么都没有。光滑到泛着光泽。

移目下来,是沉重的红漆木门,门把是金漆狮头,狮子的嘴巴咬着一个金环。

我掐了掐脸蛋。

不疼。

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一般来说,我的梦决计不会无缘无故的。

这深宅应该是在办白事,但是,这深宅究竟住着谁?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想要去推那扇看起来十分笨重的木门,然而,我径直地就从木门穿了过去。

接着我看见一堵浮雕,很大很大,像是一堵墙一样,周围是竹子假山,鱼池水榭等,像是古代的前堂院子。

我穿过了半壁廊,来到了后殿。

正踟蹰着要不要进去之际,一阵呵斥就从里头传来了。

“你简直就是疯了!”

这声音不是陆存的吗?

我错愕地穿过窗门,当真看到了陆存,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褂,他的旁边也站着一个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衫。

那个人的样子。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陆存究竟在跟谁说话?

我好奇地走前过去瞅瞅。

“上一世,你把旋沫害的不够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刚走到陆存身旁,就听到他悲愤地再次对着旁边的人叱喝。

我顺着他的眼光,往旁边的那个站着的人望过去,只是看见模糊的轮廓,瞧着眼熟。

这会,他启口,淡淡的语调:“她永远是我的妻,永远都是。”

心口莫名地一痛。

刚才陆存说的是我的名字,那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说我是他的妻子?上一世我跟他有何渊源?

脑子真是乱。这又是闹哪一出?

抱头垂下,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一具金漆棺木。

这,不是我去宫玫的宫殿里,我们两个躺过的那一具棺材吗?

难道,他是

我猛然抬头,那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人的脸霎时清晰了起来。

“而且,孩子还没有找到,她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宫玫冷冷地说。

“你疯了!”陆存目赤耳红地怒骂一句,然后气急败坏地转身穿过木门,走了。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弄的我糊里糊涂的。

我转脸去看宫玫,只见他正伸手摩挲着旁边放着的棺材。眉眼深深的。

这时,我才知道,那具金棺的棺材盖是长怎样的,盖子成拱形,上面雕刻着一龙一凤,跟血玉上的一模一样。

他们两个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宫玫确实没说错,他交代我去找孩子,一年多了,我都没能找到,可为什么说是我的责任?这明明就是他威逼的!

陆存怎么会提及到上一世呢?这真的让我好想知道。究竟我和宫玫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怎样,我反而觉得心里是甜蜜的,刚才宫玫说,我是他的妻子,他终于承认了。

想着,我禁不住伸手想要去触摸宫玫的脸:“宫玫。”

我的手直直地穿过了他那张正转过来的脸,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但是,他的眼睛没有焦点,说明,他看不见我。

他正要张口的时候,我就被他背后忽然冒出的一束白光模糊了视线。

待我再度偷偷睁眼。才发现,原来是外边的一缕阳光正好投落到我的眼睛上。

我伸手挡了挡,坐起身来,往自己的旁边看了看,发现早就没有了宫玫的身影。

可是,一床厚厚的棉被被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就足以证明了,他昨晚的确来过。

那么,那个梦境,是想让我知道什么?是告诉我,我必须去了解曾经和宫玫经历的一切?亦或者,我必须赶紧找出孩子?

总而言之,这两件事情都不是重要的,我最先要解决的,就是把宫玫从太极晕下面救出来!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

2011年8月16日,上午十一点零五分。

离大学入学差不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问题是,我还没去查录取情况!

一想到这个糟糕的情况,我就急忙起床。

我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就撞见了正往我房间走来的外婆。

“旋沫,你终于肯出来了?”外婆一脸欣喜地看着我。

脑海中记起,宫玫不让我告诉外婆。

我挠挠头。不自在地回答:“嗯,我要去刷牙。”

说着,我就转身朝厨房走去。

“旋沫啊!柯寒带着你城里的朋友过来看你了!”外婆叫住了我。

“谁啊?”我疑惑地问。

“一个小伙子!长的挺不错的!一进来就对你嘘寒问暖的,这种重情重义的朋友确实不多见啊!”外婆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她那里头的心思,我能不知道么?

我蹙蹙眉头,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我先去刷牙,你让他们在堂前等着。”

简单的洗漱后,就端了锅里的一笼包子,往堂前走去。

说实在的,我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旋沫!”一走进堂前,就听见谷水那家伙的呐喊。

“哦,你终于来了啊!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送我回来的,结果跟柯寒跑了!”我深深地鄙视了谷水和柯寒一眼。

柯寒依旧不冷不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自斟自喝起茶水来。

我坐在自家的木凳子上,把那一笼的包子放在木桌上,抓起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听说,你在闹绝食。”柯寒看了我一眼。

“那你肯定是听错了。”我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

外婆亲手包的包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包子了,里边放着的馅料虽不是那么丰富,只是一些菜汁拌和了肉沫。

谷水看着我,那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你看着我干嘛?吃啊!你们这一大早就到我家,肯定是昨晚连夜兼程地赶过来的。”我把笼子伸到谷水面前。

一旁的外婆慈蔼地笑着:“吃吧吃吧!我昨晚听见你们要来,就蒸了许多,我到厨房里给你们拿多点,旋沫,好好招呼客人啊!”

“知道了!”我口齿不清地应着。

谷水待外婆一走,就完全不客气地两手抓起包子,海吃了起来,还一边跟我说话:“我本来说是明天才来的,可是昨晚打电话给你,你的手机关机,我就只好给你家里打了,然后你外婆跟我说,你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还发烧呢,吓的我赶紧叫上柯寒,开车过来看看。”

我瞅了瞅坐在椅子上还矜持地喝着茶水的柯寒,就偷笑:“柯寒,你真的不吃吗?外婆蒸了很多哦!我和谷水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就会被外婆拿去喂牛二叔家的土狗,你确定要这么浪费?”

“嗯。”柯寒冷着脸,还是伸手拿了个包子吃了起来。

“旋沫,你为什么要绝食啊?”谷水吃着就问。

我始料不及地咽住了,柯寒连忙递过来一杯茶水,我喝下,顺畅之后,投了一记冷光到谷水身上。

谷水立马举手做投降状:“小师姐!我是担心你啊!你要是不愿说,我绝对不问!”

“我都说,那纯粹就是子虚乌有,你哪看见我发烧了?你觉得我像是一个绝食了三天的人吗?我告诉你,你现在让我上山捉几个小鬼,那肯定是没问题的!”我立马站起身来辩解。

宫玫这事,他没说能给谁知道,那我还是暂时别让他们知道好了。

柯寒冷睨了我一会,尔后吞下最后一口包子,说道:“你最好自己给阿渔解释,不然我和谷水是回不去的。”

“是呀是呀!要不是阿渔老板在工作室走不开,他就开车冲过来了!”谷水连忙点头。

我有些无奈地抚额:“好吧!”

其实,我就是绝个食,把宫玫给引诱出来而已,没必要大家都这么当真的。

“来来来!这儿还有包子!我听说老李他家刚捕了几条新鲜的大鱼,现在就去买条回来,旋沫,你好好照顾客人啊!”外婆从厨房端了三屉包子,当场就把谷水给吓坏了。

我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包子,不过,我也是。

“于大娘,我随你一起去!”柯寒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外婆身子一顿,转过来一笑:“好啊!”

“我也去!”谷水连忙放下包子。

“没事没事!柯寒是家里的常客了,你坐着,多跟旋沫说说话!”外婆一口就拒绝了,说完还不忘往我这儿挤眉弄眼的。

“你别去了,帮忙把这些包子给解决吧!”我阴险地笑着。

谷水这家伙还想逃?这么多的包子,我的肚子又不是无底洞,怎么可能填的下去!

“那外婆慢走啊!”谷水尴尬地笑了笑。

等外婆他们一走。我就放下包子,问道:“你们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来看我吧?”

“当然不是啦!顺便来度假!你不知道,工作室忙死了!我好累啊!”谷水说着就仰头躺在木板上。

我一脚就踹了过去:“明知道忙,你还敢过来?”

“你绝食嘛,你比较重要啊!”谷水坐了起来,掉过头,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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